他想抱著她,想瘋狂親她。
薛雁見他眸色深深,一直盯著自己,趕緊攏緊衣裙,側身對著他。
薛雁一麵同他周旋,一麵偷藏了簪子,心想不能再同他呆在這假山洞中,她趁霍鈺鬆開手,放鬆警惕之時,她猛地推了他一把。
霍鈺的身體撞在洞裡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塊上。身上好幾處都被那石塊劃傷,霍鈺下意識便要出手反擊,但他還是控製自己不去傷害她,反手擊在石壁上,頓時碎石紛落,掌心血肉模糊。
“抱歉。”薛雁知他那一下撞得很疼,手傷的很重。但她當下也來不及多想,隻想儘快擺脫了他逃出去。
倘若再等他狂症大發,她便再想走也來不及了。
薛雁不顧一切,跑出山洞,卻突然被他一隻手攔腰抱住,又將她撈了回來。
薛雁情急之下,將手中的簪子刺進了他的手背。
霍鈺本可躲開,卻並未避讓挪動分毫,任那簪子插在手背上,低聲道:“有人來了。”
習武之人比常人對周遭的感知更加敏銳,儘管外麵仍在下著大雨,霍鈺也聽到了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又意有所指的看向薛雁衣衫淩亂的模樣。
薛雁也知倘若自己此刻不顧一切跑出去,那些人必定會發現假山中藏了人,被人發現她衣衫不整和名陌生男子躲在假山洞中,她的名聲便全毀了。
薛雁不敢再動,心弦繃得緊緊的,任那有力的手臂將自己擁在懷中,隻聽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小姐,都找過了,這裡沒人。”
外麵的那些人好像在找什麼人。
好在此刻外麵漆黑一片,又下著大雨,那些人提著燈籠尋人,燈籠的火光忽明忽滅,沒多久便被雨水澆滅,連路都看不清,哪裡還能在這漆黑的雨夜裡尋到什麼人呢!
雨聲太大,薛雁沒聽清那前來尋人的小姐對下人到底說了什麼,隻聽得腳步聲漸漸遠去,那些人已經走遠了。
但她感受到那霍老板胸膛越來越燙,那灼人的溫度表明他的藥效就要發作了。
薛雁趁他不注意,突然低頭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果然他疼得一縮,薛雁趁他鬆手,掙脫他的掌控,趕緊跑入雨中。
她拚命往外逃,生怕他再狂性大發,再將自己捉回去。
但又想著那男子的力氣大她數倍,那雙有力的大掌滿是繭子,倘若霍老板追來,她如何還能逃得掉。
好在這假山附近有一處園子,正值夏末,花木葳蕤,有一大片芍藥叢,她去而折返,藏身在茂密的芍藥花中。伏低身子,大氣也不敢出。
心想隻等那男子出了山洞,找不到她,自然便會離開。
果然,不一會兒,便見那男子腳步踉蹌追出了山洞,這時,一道閃電劈空而下,她見男子一把將紮在手背上的銀簪拔下,將簪子用帕子裹住收在懷中,她心頭震驚,方才逃得匆忙,竟然忘了將簪子拿走,竟然留了這樣大一個把柄在他手上。
可她好不容易逃出去,若再回去,便是羊入虎口,隻得再找機會要回簪子,心想今日這霍老板前來為二表哥賀壽,二表哥必然知曉他是哪位王爺。隻要知道他到底是何人,要回簪子也不難。
辛榮匆匆尋來,跪在霍鈺的麵前,“屬下來遲,罪該萬死,還請殿下責罰。”
霍鈺問道:“你方才可曾見到什麼人?”
辛榮搖了搖頭。
薛雁以為辛榮正在找自己,已嚇出了一身冷汗,雨水不住地從她頭頸澆下,雨水模糊了視線,她甚至不敢將身子挪動一寸,生怕弄出一絲響動,引來了麵前的主仆兩人。
霍鈺突然看向薛雁藏身的方向,那雙通紅的眼神,好似嗜血的野獸,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薛雁再往花叢中縮了縮,在內心祈禱,一定不要被他發現。
隻聽那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她是本王的王妃,她逃不掉的。”
薛雁尤覺耳畔一聲驚雷炸響,他竟喚她王妃。
他將自己認成了姐姐,而姐姐被賜婚寧王,姐姐便是寧王妃。
那這霍老板便是寧王。
辛榮的話無疑再給了薛雁迎頭一擊,薛雁頓覺手腳冰涼,天旋地轉,方才與她在山洞中的男子竟然是姐姐的未婚夫君,她不禁感到一陣陣手腳發軟。
卻聽辛榮繼續說道:“寧王殿下,屬下已查明有人在您的酒中下了情藥,另外還發現其中摻雜了少量的可使人發狂的藥物。”
薛雁頓覺一陣陣後怕,寧王中了情藥,又將她當成了姐姐,倘若方才她跑得慢了,隻怕已經被寧王強要了身子。
但那支銀簪還在寧王的手上,這該如何是好!
倘若被他發現今夜和他在假山中的不是姐姐,查到這支銀簪的來曆懷疑到她的身上,若是讓他知道那日在玉桂坊的也是她。
這可糟了。
他是姐姐的夫君,也是是自己最不能招惹的人,當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