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成絲的陽光隔著窗照在我的身上,我簡單的洗漱後便出了房間。時間還算早,外麵隻有楚延在和遲舟在小聲交談著,其他人好像都沒醒。
我走上前去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和楚延對上視線的時候我對他笑了一下,那是在回答昨晚的問題,他看的明白。
昨天晚上我想通了,如果我真的舍不下他們身影下的那個人的話……我這個封建地方來的丫頭估計沒本法把他們當成獨立的個體,一點會按照原有的印象去猜測他們的行為,給他們不必要的造成麻煩。
我並不想給他們製作麻煩。
因為我心裡對他們多少還是有點偏袒的。
萬一以後會回複記憶呢。
我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兩扇門同時被打開,方渺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樣子和清醒著的宋響形成了鮮明對比。
聽她自己說是昨晚熬夜寫文沒睡足。對於小說其實我還是挺感興趣的,在桑朝的時候也特比喜歡看話本,那種透過文字與角色一同經曆所以的感覺讓我分外著迷,便向方渺要文名,但她拒絕了:“我寫的太垃圾了,你看我會羞恥死。”
她不想繼續聊,我便沒有繼續問。
吃完早飯做了幾個小遊戲後,楚延便告訴我們,第一期的節目錄製到這裡就結束了。
告彆的時候大家走的很快。雖說問理由的時候都說的很輕鬆,可到底都是成年人,沒人真的有時間來這裡虛度,日子還是得過的。
但我到時得了點閒,最近也沒什麼行程。在得了陸雯的許後,我全副武裝的出了門。
我對天發誓就會想出來偷吃點好,但能遇到遲舟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好像並沒有發現我。
正當我尋思著要不要上去打招呼的時候我看到他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身後還緊跟著幾個麵色不善的大漢。
我心頭一顫,突然有種很不詳的預感,連忙撥通了110,隨後便心裡一橫,也進了小巷子。
那條小巷子其實挺隱蔽,明明是太陽就掛在天上,可巷子裡沒有一絲光亮,而且歪七扭八的路線很讓人迷糊,是個乾壞事的好地方。
我的心開始止不住的跳,前方傳來的一聲聲慘叫更讓我心慌,但……那些慘叫聲好像不是遲舟的。
我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地上歪七扭八的躺滿了人,他們不斷發出痛苦的□□,四肢也變的崎嶇,而遲舟身上則沾了血,成了唯一站著的人。他聽到了動靜,抬眼和我對上。
是一雙及其平靜的眼,不含一絲情感,就像是一潭死水。
我太熟悉了,那是遲舟看死人的眼神。
應該是在桑朝二年的時候,新皇剛剛繼位不久,朝政混亂,家主大人作為前朝宰相一直被新皇視為眼中釘,想要打壓卻一直抓不到把柄,所以那些日子裡府裡混入了一些“老鼠”。
大夫人也莫名其妙的臥床不起。
那是一個陰雨天,烏雲滿天,雷鳴不止可就是下不起雨來。我端著藥湯在空無一人的廊子裡穿梭。
突然,儘頭的房間裡傳來了一聲悶響,那是家主大人嚴禁人進入的。但我當時剛進林家不久,有很多規矩是不懂的,便沒忍住好奇,趴在門縫處,去偷窺裡麵的場景。
家主坐於高堂,如同閻王爺一般審視著跪伏在地上,抖成篩子的三個身著家仆裝的人。是混進來的“老鼠”。
遲舟則立於家主身側,利劍出鞘,是索人命的無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