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樓捏起一塊糕點,順勢喂進阮沅嘴裡。
阮沅一麵眼含熱淚,一麵又忍不住地鼓起腮幫子嚼啊嚼,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
沈樓大概有點明白,為什麼每次阮沅看他吃東西就開心,他現在看阮沅吃東西,他也想笑。
中午午休的時候,阮沅圍著沈樓,班上的小朋友們圍著阮沅。
其中女生群體裡的大姐大叫白軟軟,白軟軟雖然叫白軟軟,可她跟軟一點關係都沒有。平時她足球踢得比誰都溜,紮個高馬尾,跑得可快,雖是個小姑娘,個子卻比阮沅都要高一點,之前玩過家家時沒少當阮沅的媽媽,和喬偉飛是死對頭,很瞧不上喬偉飛。
白軟軟切一聲,“阮沅,我覺得你最近和新同學玩得很好,好吃的都給他吃,你都不和我們玩了。”
喬偉飛跟著幫腔,這是少數男生和女生兩個群體的意見領袖,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就事論事。可見阮沅最近偏愛沈樓的行為,確實引起公憤了,“就是就是!”
阮沅像隻無尾熊一樣地掛在沈樓背上,他摸摸沈樓的耳朵,揉揉沈樓的臉,又湊上去聞一聞,鼻尖貼在沈樓臉上滾來滾去。沈樓半垂著頭坐著,任由阮沅在他臉上瞎折騰,“可是他和你們不一樣。”
喬偉飛,“他哪兒不一樣了?”
阮沅哼哼,“就是不一樣。”
白軟軟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阮沅意識到不對勁兒,他從沈樓身上跳下去,主動拿起一小包薯片,遞給白軟軟,同時仰頭巴巴地看著白軟軟,“彆不開心了嘛。”
他又戳戳白軟軟的胳膊,“給你吃,好不好?”
白軟軟噘嘴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接過阮沅手裡的薯片。
哄完白軟軟,阮沅如法炮製地再去哄喬偉飛。
喬偉飛今天有點犯肘,死活不接阮沅的示好,可能是想讓阮沅再用心一點的哄哄他。如果在阮沅心裡,他比不上沈樓,那也至少要比白軟軟地位高吧?
麵對喬偉飛矯情的行為,白軟軟都看不下去了,她在一旁啃著薯片譏諷道,“喬偉飛,你可真幼稚。”
白軟軟不說還好,一說就點到了喬偉飛的氣頭上,為什麼一個個地都要和他唱反調,他就那麼不重要嗎?喬偉飛賭氣似地一把推開阮沅,想往教室外麵衝,他想喘口氣。
隻是喬偉飛用力很大,阮沅一個沒防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薯片撒了一地,他懵懂地坐在地上,不理解喬偉飛的突然變臉是為什麼。
喬偉飛從沒想過要傷害阮沅,現在阮沅摔倒了,他支吾一聲,紅著臉地就要去扶阮沅站起來。
沈樓卻先一步地扶起來了阮沅,同時側眸冷冷地看了眼喬偉飛。
沈樓在這群小朋友中一向是小大人的形象,眉眼淩厲,氣場很強,很能唬人,何況喬偉飛私下和沈樓接觸很多,喬偉飛是知道沈樓厲害的人。
白軟軟也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皺眉補刀道,“喬偉飛,你今天好過分啊,你必須給阮沅道歉!”
班裡其他小朋友看向喬偉飛的眼神也變了,喬偉飛登時麵紅耳赤,他環顧一圈四周,哼一聲,破門而出跑遠了。
喬偉飛這一路沒有耽擱,他一路直奔去了寢室。
趁著這會兒沒人,他咽咽口水,蹲在沈樓床鋪下,悄悄拉開沈樓的皮箱,鼓足勇氣拉開了箱子旁邊的拉鏈。
箱子裡隻有些普通零食,喬偉飛切了聲,他用手在裡麵巴拉巴拉,突然發現了埋在箱子下麵的東西,小包裝的零食,一包一包的很規整。且這東西不像是人吃的零食,因為包裝上畫著一隻隻的狗狗。喬偉飛拿起來看看,他家之前養過狗,所以他很容易地認出來這就是狗糧。
狗糧?
沈樓藏這麼多狗糧做什麼?
難不成沈樓不是人,是狗,所以才要吃狗糧嗎?
那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喬偉飛登時被這個想法嚇到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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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阮沅擔心沈樓剛剛和喬偉飛發生了衝突,會受傷。
他不敢耽誤,直奔辦公室去找老師尋求幫助。
等阮沅走後,教室裡就剩下白軟軟和沈樓坐得最近了。
白軟軟偷偷看一眼沈樓,沈樓靠窗半低著頭看書,側麵去看他的睫毛纖長濃密,似乎帶著些憂鬱高冷的氣息,不像是同齡男生喬偉飛那樣咋咋呼呼,臭烘烘的,看著就不想和他玩。沈樓也不像是阮沅,白淨漂亮的像是洋娃娃,隻想讓人戳戳他。
白軟軟回想著沈樓剛剛暴揍喬偉飛的畫麵,不知道怎麼的,白軟軟感覺她心裡有棵小樹正在生根發芽,抽出嫩嫩的枝丫。
白軟軟還記得剛剛阮沅對沈樓的臉上下其手,抱著沈樓的腦袋又啃又揉,而沈樓還沒反抗...
白軟軟咽咽口水,鼓足勇氣,捏著褲擺,若有若無地夾了下嗓子,故作淑女,“沈樓,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臉?”
沈樓:?
他抬眸看向白軟軟,眼神無樣,眉心稍皺。
其實沈樓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可白軟軟硬是在沈樓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嫌棄。
這種眼神跟她每次看向喬偉飛的眼神是一樣的。
又凶又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