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的河豚 “你知道抱男人和抱女人……(2 / 2)

新帝年幼,朝政被外戚宦官左右,民不聊生。民間早有怨言,苦於名不正言不順,那些想造反的甚至還要冒充已絕後的殷氏。

好幾個贗品死了。

殷笑山一步又一步往前走著,好似走向的不是自己的住處,而是漢白玉的石階儘頭唯我獨尊的皇位。

能當皇帝的話,做個如履薄冰的贗品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在賭。

可若是賭對了,即使貌美如玉衡般的美人,難道就不會再有了嗎?他甚至會有更多,即便到時候元衍看不過去,他的拳頭甚至也揚不起來了……

他會將他的腕骨折碎,再給他好好包紮……

拔了牙的,就不是狼了。

皇帝的寶座,一隻狗,和一個美麗廢物。

真的很有吸引力。

元衍絲毫不知道自己在殷笑山的眼裡已經變成了一隻隻會流哈喇子的狗。他隻是莫名奇妙於柳芊芊和殷笑山的突飛猛進的感情。

好好的白菜要被豬拱了。

他幾次三番問玉衡,這小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家裡長輩在哪裡,也住了這麼多時日趕緊把人送回去吧。

玉衡對此一問三不知。

元衍很是惱火,眼見著殷笑山不分白天黑夜地往人家姑娘小樓裡鑽,抽空……當然是抽殷笑山空了,將人堵在偏殿裡:“人家姑娘是哪裡的?”

殷笑山莫名其妙,又有點怕被他打,主要不是怕疼,要是再鼻青臉腫,柳芊芊那邊可能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疑慮。

他斟酌道:“她是中州人,家裡遭逢大亂,心中抑鬱,平時我不免要去安慰一下。”

元衍攥著拳頭:“真的?”

殷笑山道:“難道哥哥你看我不圍著你轉了,又回心轉意,不去找你未婚妻了?”

元衍挑眉,一手攥著他衣領往自己麵前一提,看見殷笑山已經反射性閉上眼睛,用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臉:“再叫我哥哥,我就直接打了。”

殷笑山不敢說話。

元衍道:“人家還未到婚嫁,不要唐突了她,要是他日我曉得了你辜負了人家,我這拳腳可不是白練的。”

“你能叫我一聲嗎?”

元衍疑惑道:“什麼?”

殷笑山仍舊被他提著衣領,那雙眼睛又好像泛起了綠光,緊緊盯著他,好像看著骨頭的餓狼:“我遇到你前,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又來自哪裡。”

元衍歪歪頭,好像是再說那又怎樣。

殷笑山深深地看著他:“你我先遇到的,珩生這個名字也是我說出口的……就算你不喜歡現在的我,是不是也可以看著以前的珩生麵上,喚我一聲,就算是……”

“……小娘子。”

那三個字一出口,元衍炸了毛,本來抓著衣領的手也鬆開,往後狠狠退了幾步,好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你在說什麼?!”

“就算是你知道我未婚妻的名字,也並不代表你就是這個名字的擁有者,就是我的未婚妻,況且,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叫珩生,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你連那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殷笑山笑出聲來:“原來你未婚妻不是小娘子……”

他的目光變得複雜,裡頭甚至還有憐憫和厭惡:“可我現下那位可是實打實的女子……”

他目光觸及到窗紙上的歪歪斜斜的人影,語氣又變得可憐起來,一把把元衍緊緊抱住:“我知道了,我會對她好,沒辦法,誰讓我們都是男人呢!”

元衍:“什……”

殷笑山對著他耳朵低聲道:“你知道抱男人和抱女人什麼差彆嗎?你太硬了,我抱得……”

門被人踹開。

玉衡板著臉站在門口,冰冷憤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

元衍本來就打算直接給這個陰陽怪氣的壞胚子一頓毒打,此時算是連打人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推開了殷笑山。

殷笑山這次倒是很順從地放手了,可憐巴巴站在旁邊,抱怨道:“……好疼。”

玉衡的胸膛不斷起伏:“你們……在乾什麼?!”

混亂的局麵讓元衍頭疼不已。

而殷笑山這廝在此時煮得一手好茶,模棱兩可道:“我在和……元衍談心,之後不會了。”

玉衡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從來沒覺得這般的惡心。他見過的肮臟事不少,對殷笑山如此已是包容,儘管這包容也是有懶得搭理的成分在。

但是現在,他甚至想將他逐出山門。

這廝還在添油加醋:“玉衡,你不要怪他,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我已經有芊芊了。”

元衍看著玉衡陰晴不定的臉,心想這殷笑山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能給這美麗廢物氣成河豚一般,一時又是心煩又是好笑。

他索性直接擼袖子:“再說我上手了。”

殷笑山一張嘴開開合合,最終還是拜倒在元衍的積威之下,灰溜溜地離開自己的住處,臨走時還帶上門,大概是心裡氣不過:“玉衡,我心渴慕你甚久。”

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