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聲望去,正見一名白衣修士手中握著劍柄,將其拍在桌上。
見對方身上滄劍山弟子的服飾,全都敢怒不敢言。
他們在當地紈絝慣了,族中也出了不少高人,在修真界頗有些薄麵,可在滄劍山麵前,卻什麼都不是。
高瘦男子心裡暗罵對方多管閒事,卻也隻能諂笑道: “滄劍山這位師兄,把劍放下有話好說。”
“同你有什麼話好說的。”路劍離不屑道, “光天化日調戲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行那小人行徑,若不知悔改,我路劍離也不介意代你們的長輩,好好教你們做人。”
酒樓裡眾修士聽了這番話後,都靜默了幾秒。
“路......路劍離?就那個劍尊座下大弟子,滄劍山首徒?”
“據說路劍離跟其師尊關係親密,同進同出,形影不離,而且自幼隨其師尊四處降妖伏魔,就連滄劍山的弟子想見他一麵都很困難。”
“路劍離來了,那是不是說明,劍尊也來了我們這陵元城?”
路劍離聽著周圍那些傳聞眼皮狠狠一跳,他自幼隨師尊降妖伏魔是不錯,師尊也確實不日就會抵達陵元。
可如果一個人住萬丈峰上,一個人住萬丈峰下,下山伏魔時一個人睡山洞內,一個人睡山洞外,也算是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那天下修士豈不是都大被同眠,不清不楚,實在是可笑至極!
而且師尊向來清心寡欲,一心向道,更是把他同其他弟子一視同仁,對他也並無優待,又怎麼會生出這般傳聞。
鬱堯也愣了一下,這個人就是路劍離,劍尊男主唯一的弟子。
【19:沒錯,而且我看到在一個叫綠江的網站,師徒戀可是熱門題材,無論是師尊X徒弟,還是徒弟X師尊,場麵香豔無比,劇情十分高能,師徒相見就是天雷勾地火,連端茶倒水都能張力滿滿。】
鬱堯點點頭,然後默默把這個路劍離拉入重點觀察名單。
突然他盯著正被眾人圍觀成為焦點的路劍離,道:“我想到怎麼混入清水教了。”
鬱堯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見路劍離已經提劍朝他走來,停在他麵前拱手道:“在下方才雖震懾了那幾人一番,卻保不準他們不會賊心不死暗中出手。不知公子在這陵元城內何處下榻,在下願意護送公子一程。”
“他覺得我會被人擄走?”鬱堯迷惑了。
他看了一眼遠遠站著像是還不甘心的幾個修士,心道就那幾個弱雞,誰擄走誰還不一定呢。
【19:畢竟你現在在外人看來手無縛雞之力。】並且看起來身嬌體弱好推倒。
不過既然路劍離主動送上門來,鬱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便多謝這位仙師。”鬱堯輕笑道。
他剛一開口就有種難明的滋味盤旋在眾人心頭,音色清冽如冷雨,又有成年男子那般特有的低沉啞意,聲音縹緲仿佛遙隔雲端,卻又像是在你耳邊吐氣如蘭。
路劍離怔愣了幾分,抬眼卻隻能從黑色的簾縫中窺得一張微微開合的薄唇,以及對方麵部影影綽綽的細膩輪廓。
陵元城是東部第一大城,而自這裡再往北,就進入了清水教的地界。
此地魚龍混雜,走在街上能看到各路修士,其中有模樣清正的名門正派和世家子弟,也有不少滿身煞氣,衣著酸寒的散修。
由於毗鄰五大妖域之一的夢鯨海,導致陵元城貼滿了加固城牆的符籙,防止大型妖類的衝擊。
鬱堯和路劍離從熱鬨的人群中穿過時,過路的修士都免不得朝他們兩多看一眼。
“公子這是要出城?”路劍離見兩人漸漸接近了城門的方向,不由得開口問道。
鬱堯點點頭,語氣多了幾分鬱結。
“在下看方才幾位修士,行事張揚無所顧忌,怕是此地地頭蛇,必定還有所仰仗,若是久留此地,隻怕會多生事端。”
路劍離聽了眉頭緊鎖,他怎麼會不知曉這個道理,而且他觀方才那位為首男子的路數,像是同城主府有幾分的關聯,所以他才會提出送這位公子一程。
“仙師無需過慮,在下雖然修為低微,可卻會些自保的功夫。而凡人行走世間,若是處處都要仰仗他人,豈非太沒意思了。”
路劍離聽鬱堯此番話,緊鎖的眉頭鬆了一鬆,見對方同自己想到了一塊去,心情更是難以言狀。聽對方說自己也是修士,心中愈發意外。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行到了一僻靜處,四下無人,隻有偶爾跑過幾個打鬨的孩童。
路劍離知道繞過這個巷口便是城門,知曉該分彆了。“那就祝公子,仙途坦蕩,一路順遂。”
周圍不知從何處刮起一陣邪風,將鬱堯用以遮掩麵容的紗簾吹開了一角。
剛好露出一隻赤色的眼睛與眉心鮮紅如血的魔印。
路劍離麵色微微一變,死死地盯著鬱堯眉心的魔印,其色澤與鳳凰火焰形態,都像是往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你是......魔尊鬱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