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教位於碧波湖上,三麵環水,唯南麵用柱石架起一座石橋。
碧波湖也分內外湖,外湖外連江海,內湖則被清水教中的宮殿樓宇錯落包圍。湖中開滿了玉色的蓮花,雲氣氤氳,幽香彌漫。
而法會的場所正在內湖之上,由教主親自放出一顆浮空石,在湖麵上約三寸的地方開辟出一片空間,用於各宗修士鬥法。
白漪坐在亭中,神色懨懨地看著那些侍女忙前忙後,腦海中卻又想起了那天在夢鯨海看到那道朦朧的人影。
當時他下意識覺得對方就是那小貓所化,如今一想,為什麼不會是那個男人將貓帶走了。
而且他種下的蠱也沒有發作,隻可能是被人壓製住,說明對方的修為比他更高。
那會是誰?
白漪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本來有些陰沉的臉色,被麵紗遮了許多後,就隻剩下麵無表情的冷漠。
“漪兒在想什麼?”
一位麵容慈祥的老婦走進亭中,揮揮手讓身邊隨侍的弟子退開,然後坐在了白漪對麵。她一身樸素的白衣,衣擺的圖騰有些古舊,但能看出是極好的做工。
不等白漪回答,她就輕輕轉移了話題,頗有些心急地問道:“聽說你前幾日去陵元城見了劍尊,漪兒覺得劍尊其人如何?”
白漪聞言眉眼微彎,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輕聲道:“劍尊神勇,還以一己之力解救被妖霧所困的陵元修士,重傷妖王,自然是極好的。”
聽他這樣回答,老婦笑意更深了,她雙目帶著年事已高者特有的渾濁,這一笑讓臉上蒼老的褶皺也更加明顯。
白漪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可聲音卻依舊輕柔無比。“教主,可劍尊一心向道,無心情愛,就是再好,又有何用呢?”
老婦聞言麵色一變,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怎麼會沒用?藺玄澤是修真界幾千年來最有希望飛升的修士。”
她像是反應了過來,看向白漪道:“你是說劍尊無意於你?這不可能!”
白漪由她一手教養長大,無論是樣貌還是修為,都是頂尖的,又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合體期修士不說,性格溫婉柔情如水,容貌更是沒有半點可以挑剔的地方。
“劍尊並不打算插手法會之事......想必他此次前來,也是出於道義。”白漪作出一副傷心的姿態。
老婦沒有出聲,她當然也看了通天網,知道白漪在陵元城是如何同那位劍尊主動示好,百般親近,如今來看,劍尊並不領情。
“就算劍尊不參加法會,但隻要他來了清水教就算入了局,到時候略施手段,這道侶,劍尊不願結也得結。”
白漪聞言眸光微閃,心道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老妖婆想做什麼,可能是想逼著自己和劍尊單方麵搞出點什麼,到時候借著修真界諸位修士的悠悠之口,也得把他和劍尊捆綁在一起。
突然他看到這位白衣老婦從袖中取出一白玉瓷瓶,放入了白漪手中。
“待漪兒同劍尊結為道侶,就可以給他種下屍毒蠱。”
白漪接過對方手中的玉瓶,看著對方眼裡的紅光和貪婪,柔聲道:“白漪明白。”
屍毒蠱,顧名思義,此蠱極其歹毒,短時間內中此蠱的人不會有感覺,若長久下去就會喪失神智淪為行屍走肉,最後就成為煉蠱的材料,蠱人。
這老妖婆已經盯上劍尊很久了,她要的並不是一個修為高強的打手,而是想將對方煉製為自己的命蠱,好讓她能超脫輪回,飛升成仙。
等那白衣老婦走了之後,白漪撐著臉坐在亭中,望著手中透亮的小瓶子,眼裡閃著冷然暴虐的光,手背爆出淡淡青筋,差點將瓶子捏碎。
等將體內暴動的氣息壓製住,白漪才哼笑一聲:“藺玄澤,看來你這正道當得也不怎麼樣,妖魔之流對你恨之入骨,而你所謂的同道,看樣子也跟你不一條心。”
“可這回,我就是想做個好人,也沒辦法呢。”
......
“秦師兄!前麵就是清水教嗎?”
宣笙笙遠遠就看到了一池的蓮花,女孩子總是對這種漂亮的東西沒抵抗力。
而秦泛舟和趙書榮隻是遠遠看上一眼,秦泛舟較為年長,性格也沉穩,至於趙書榮,身為世家子弟,家中的排場可能比這個還大,自然也見怪不怪。
鬱堯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一直在想天劫的事。到時候帶著天劫去劈藺玄澤,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如果不是為了解開鎖魂印,他也不用做那麼缺德的事,大乘期雷劫,就是男主自己渡劫都凶險非常,更何況是魔修的。
而且修真界之所以從未出現過大乘期的魔修,正是因為雷劫之威,他當然不敢小覷。
“劍尊來是為了對付魔尊,那那幾個像是來郊遊的弟子來乾嘛?”鬱堯不解,按理來說劍尊男主也不會帶這幾個拖油瓶。
【19:應該是為了活躍氣氛,每本小說,總要有這麼幾個活躍氣氛的角色。】
好一個活躍氣氛的工具人,這本書除了男主,就隻剩下工具人了對吧。
突然有人走到他旁邊,鬱堯一看,發現正是昨天那個姓趙的滄劍山弟子。
“路師兄,前日你怎麼剛進城就不見了?”
鬱堯隨口回了一句:“探查到魔氣,就去除魔了。”
聽到對方的回答,趙書榮臉上升起一抹敬色。
宣笙笙也在旁邊插了一嘴:“路師兄,這次你會在宗門待多久,還會教我們練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