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師兄,最近門內長老傳授的那套功法,師弟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得到師兄的指點。”見他們兩個人都湊了上來,秦泛舟也有些按捺不住。
趙書榮被他們擠下去了,有些不甘示弱道:“而且我們滄劍山好多弟子推遲了這次曆練時間,就是想等著路師兄回來,負責曆練帶隊。”
鬱堯聽得有些懵,難道這些事都是路劍離做?
想到上次見到路劍離,覺得對方有種熱血上頭的正義感,沒想到還是個男媽媽。
據說他是未來接替慕麟的掌門人選,這還沒當掌門,責任心就已經像聖光一樣普照到整個滄劍山了。
鬱堯麵對這些弟子希冀的目光,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等回去再說吧。”
突然鬱堯身前多了個白衣人影,藺玄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們跟前,清水教的大門也已經近在眼前。
“藺師兄怎麼才來,可讓白漪好等。”白漪依舊是一身白衣出塵脫俗,臉上的麵紗隨風浮動,讓人想將之掀開,一窺真容。
可鬱堯知道對方私底下的麵目後,都無法直視對方這副溫和可人的“賢妻”模樣了。
“本尊用不著這種排場。”藺玄澤淡淡道。
“藺師兄說笑呢,師兄既然是清水教貴客,白漪豈有冷落的道理。”
白漪語氣輕柔,也不在乎藺玄澤的拆台,還看向鬱堯道:“這位想必就是藺師兄的高徒了,果然是相貌堂堂,器宇不凡。”
對方這柔柔一眼,把鬱堯看的頭皮發麻。
依他對白漪的了解,他對你笑的時候,可能在想著怎麼毒死你,誇你的時候,可能還在想著在他脖子上還是腿上劃一刀。
“聖子過譽了。”鬱堯客氣地回了一句。
不過還好白漪沒把什麼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白漪見藺玄澤不作什麼表示,也不在乎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依舊保持著自己天仙般的風度,同藺玄澤介紹清水教中的各處景致奇觀。
一顰一笑都儘是風情,連他看的都快要被洗腦忘了白漪私底下是什麼樣的了。
白漪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主,畢竟依照白漪的性子,斷然不會委屈自己。
可眼瞅著藺玄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漪像是故意要拖到這個時候,擦著對方忍無可忍的邊,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鬱堯把一切看在眼裡,不得不承認他應該想多了,也可能是他低估了白漪的惡劣本性。
他們在湖邊已經擺放好的桌案前坐下,鬱堯遠遠望去能看見湖邊高台上,坐著一個慈祥的老婦,而白漪正坐在她身側。
看樣子那名老婦就是清水教的教主。
對方雖然麵容可親,卻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見藺玄澤在一旁閉目養神,鬱堯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尊真的不打算參加法會?”
“不去。”
鬱堯還拿了桌上一個葡萄,準備放進嘴裡,卻突然被藺玄澤抓住了手腕。
“彆吃。”
對方冷冷吐出了幾個字,眸光冷沉看不出半點情緒,握住的手腕瞬間鬆開了,仿佛一觸及分。
鬱堯也放下手中的葡萄,不敢再吃了。
“師尊說不吃,那弟子就不吃了。”
見藺玄澤變回那幅老僧入定的模樣,鬱堯又準備去拿擺放在桌角的晶瑩剔透的靈桃。
“這個也彆吃。”
“哦。”
藺玄澤又睜開眼,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弟子,最後道:“想吃的話,回滄劍山你可以吃個夠。”
鬱堯順著對方的話扯出了一個矜持的微笑:“那弟子便多謝師尊。”
難道藺玄澤察覺出什麼了。
清水教和血蓮教,看上去是兩個沒有關聯的宗門,也不是沒有邪魔外道把自己洗白,從此改邪歸正的例子。
可如果清水教,明麵上是清水教,背地裡還是血蓮教呢?
鬱堯突然發現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識抬頭就對上了白漪含笑的眼睛。
對方姿態慵懶愜意,甚至讓鬱堯瞬間想起了自己變貓的第一個早晨,白漪在他麵前也是這副樣子。
不過他竟然從對方的此時笑意盈盈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種和周圍喧笑聲完全相反的陰沉和憂鬱。
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