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心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2 / 2)

霽清思步入殿內,恭敬道:“主上有何事吩咐?”

“之前讓你帶回來的路劍離呢?”

得想個辦法把路劍離和白漪,都牢牢地困在山上才行,光把人丟在偏殿看樣子還不夠。

“回主上,路劍離已經被屬下關入水牢。”

鬱堯聽了差點沒從軟塌上栽下來,沉著臉問道:“你說你把路劍離帶哪去了?”

霽清思有些不解,在他看來,正道修士上了碧燼山,就應該關在水牢受酷刑。

“帶本座去看看。”

鬱堯見霽清思的樣子,總也不好為了這個事責怪對方,要怪就怪原主留下的對正道斬儘殺絕的概念太過於深入人心了。

所以他當時就算說留路劍離一命,也不代表這路劍離能毫發無傷,畢竟就算是修為被廢,身體殘疾,也算留了一命。

但願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情況。

他將路劍離帶上碧燼山的本意隻是為了做那個傻瓜任務,而不是要讓路劍離死在這裡。

若是路劍離真的死在了碧燼山的水牢裡,他必然會內心難安。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修真界那些涼薄淡漠的心性和極端弱肉強食的概念,對他來說,人死不能複生,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過失將人害死。

又想到之前被吊在柱子上渾身是傷飽受折磨的樓危,總不能讓路劍離落得跟樓危一樣的下場。

他轉身回了絕幽殿,從內室的寶庫中取出了一些上好的療傷藥,讓霽清思帶他去了碧燼山的水牢。

剛走進水牢就感受到一股濕冷的氣息鋪麵而來,在水牢看守的魔修見到他之後都恭敬地跪下,根本不敢看他的臉。

看守水牢的魔修,往往都是那種本身修為比較低下在碧燼山也不受重視的,平日裡哪裡有機會能見到魔尊本人。

有幾名魔修還趁著鬱堯離開後,朝著他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不知道沿著幽深的石梯走了多久,石壁上的燈也愈發暗淡。

鬱堯遠遠地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讓他麵色一冷,速度也快了幾分。等穿過一條細長的走道後,他直接閃身出去,一腳將一個正用手指粗細的木釘釘進路劍離身上的魔修踹翻。

冷聲道:“本座許你這麼乾了嗎?”

那魔修被這一腳踹得不輕,連忙從地上爬起,任由那些木釘滾落了一地也不去撿,隻是一個勁地跟鬱堯磕頭求饒。

不過鬱堯看也不看他,一見路劍離神色都有些渙散了,看上去真的就吊了一口氣。

他握住路劍離的手腕探查了一番,對方身上雖然因為受刑傷的比較重,但是好歹修為還在,隻是用了化筋散,也沒受彆的罪。

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也是他一開始考慮不周。

霽清思連忙跪下,低聲道:“是屬下失職,還望主上賜罪!”

路劍離聽到聲音,本來對身上的痛苦已經麻木,對鬱堯的恨意也到達了頂峰,驟然聽到對方的聲音,他卻連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魔頭自然是魔頭......怎麼會因為對方同你假以辭色,惺惺作態一番,你就誤將魔頭當知己。

回想起當時的自己,實在是夠傻夠蠢。

路劍離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鬱堯已經將束縛路劍離的繩索給斬斷,對方的雙腿根本站立不住,剛好栽倒在了鬱堯身上,烏黑與殷紅摻雜在一起的血塊也染了鬱堯一身。

他的力量本源是魔氣,根本無法治愈路劍離的傷勢,隻能依靠丹藥讓對方慢慢自愈了,或者去外麵抓一個無憂穀的弟子上來給人治傷。

正當他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行性時,卻見路劍離手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手上套著鐵鏈卻還吃力地抓著了他的手腕。

“鬱......堯。”路劍離的聲音極低。

然後對方突然張嘴對著鬱堯的手背咬了下去,這一咬有多少恨多少痛苦恐怕隻有路劍離自己知道了。

鬱堯痛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卻還是用眼神示意霽清思將刀收回去。

路劍離口中嘗到了一絲絲腥甜的味道,是血,卻不再是他的血,而是來自一個被他恨了那麼多天魔頭的血,可他一點都不解氣。

不是對方下的命令,將他關在水牢折磨嗎,現在又做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甚至被他咬了也不動手,仿佛縱容到了極致。

你說……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修,是不是腦子都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