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白裡透著些粉色,因為雷劫的刺激,還引得身前那兩點顫顫巍巍地冒出了個小尖,像抖落在雪地裡的紅梅。
精致的鎖骨仿佛都能鞠一捧水,腰身纖細卻又有著男性的韌性,像不容易折斷的柳條。
藺玄澤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壓下了心底莫名的躁意,最後將自己身上這種反常歸結為,眼前之人實在是太過招人厭煩。
鬱堯見藺玄澤隻是閉目默默接受雷劫的洗禮,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將更多湧上的血氣給吞了下去。
到最後,他甚至都有些神情恍惚了,也數不清在劍中境中已經過了多長時日,雷劫劈了多久,什麼時候到頭。
“那現在過去多久了?”鬱堯含糊不清地問了係統一句。
【宿主,劍中境裡的時間相對於外界是靜止的,天劫劈了七十九道。宿主再忍忍,天劫馬上過去了!】
鬱堯不得不承認,有藺玄澤給他分擔雷劫壓力,讓他也好過了很多,不然他恐怕早就暈過去了。
天魔劫是九九天劫,所以還剩下最後兩道。
鬱堯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如今天上那道雷劫,竟然比之前的大了十倍不止,還在凝聚階段就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
天道這是不弄死他絕不甘心嗎?
鬱堯感受到體內所剩無幾的魔氣,隻能勉強把天誅握在手裡深深吸了口氣,往藺玄澤的方向靠了一點。
這種時候,感覺還是跟男主貼貼比較有安全感。
藺玄澤:……
鬱堯甚至都不去看藺玄澤的表情,不用說對方肯定就差沒把厚顏無恥四個字寫臉上了。
由於靠的太近他還能聽見對方費力的喘息聲。想到藺玄澤因為受他所累,也受了不輕的傷,要是再來還頂得住嗎?
鬱堯有種良心被人戳了一下的感覺,咬了咬牙止住了動作,還往後撤了幾步,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天劫之下,竟是不打算再去靠近藺玄澤。
【宿主你……你想自己扛最後兩道天劫?】
沒有他刻意的接近,藺玄澤隻要想,很容易就能脫離天劫範圍。
“什麼叫自己扛,這本來就是我的天劫啊。”鬱堯無奈道。
【天魔劫的威力本來就毫無道理,不然也不會沒有魔修突破至大乘了!】
鬱堯握劍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握緊了。
“藺玄澤也挨過雷劈了,鎖魂印也解除了,既然如此,也沒有拉著男主一起渡劫的必要了。”
鬱堯抬頭仰視著天穹的閃動的雷光,眸子閃亮,薄唇緊抿,雷雲中如銀龍般的閃電讓人望而生畏。而獨自麵對天劫的他渺小地仿佛一粒塵埃。
他可能會死……
雖然他很想活,但是他心裡也不想再把無辜的人卷入他自己的災難裡,之前拉上藺玄澤本來就是情非得已。
若是一道的話,他還能頂住,兩道,存活概率就變得極低,想必是天道把他的渡劫情況都考慮到了。
但是總歸還有一線生機。
第八十道雷劫沒有在空中凝聚太久,一條銀色的巨龍朝著鬱堯直衝過來,和天誅劍相撞時,鬱堯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塊隕石擊中,內臟都差點被這股力量給震碎。
他倒飛出去,勉強靠著魔修的身體素質以及耗損一身魔氣才扛住這一擊。
然後鬱堯發現他摔飛出去的位置正是藺玄澤的方向。
暈過去前他還以為自己會被藺玄澤一劍捅穿,可沒想到自己被人接住了。
對方顯然是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觸,因此隻是一觸即分。
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藺玄澤,越過他走了出去,手握渡邪迎擊最後一道雷劫的身影。
對方一身白衣已經殘破不堪,衝上雲霄一劍指天的場景,無疑是逆天而行。
藺玄澤……在幫他?
鬱堯有點震驚,卻還是蓋不過身體的疲憊,暈了過去。
雷劫過後,劍中境已是一片廢墟。
這方小世界有極強的恢複能力,不出一天,劍中境中的山川河流就已經恢複了大半。
河邊還躺著兩個人。
兩個男子身上皆不著.寸縷,還貼得很近,由於昏迷著,所以對自己如今的處境還一無所知。
藺玄澤看了一眼身側之人,對方看樣子還沒清醒,眉頭緊蹙著,睡得很不安穩,顯得十分無害。
明明之前還一副想拉著他一起下地獄的狠毒模樣,卻在最後又退縮選擇一個人抗下。
仿佛所謂魔尊的身份、輕狂恣意的姿態、殺人不眨眼的手段,都不過是有意編織出來的假象。
不過方才他出手擋下最後一道雷劫,也是為了不讓雷劫徹底毀去他的劍中境,跟鬱堯無關。
他從一旁拿起渡邪,將之插回劍鞘之中,落在鬱堯身上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往下移,直到他眼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塊淺藍色的半透明方框。
上麵依次出現了幾行字。
【劍尊往哪看啊?】
【彆想了,劍尊就一性冷淡。你磕這對還不如去看聖子、劍尊大弟子還有謝家小公子,他們看魔尊的眼神,明顯有戲多了。坐等一個黑化小少爺,這沒有小黑屋說不過去了。】
藺玄澤:?
【魔尊剛剛看劍尊看的眼睛都直了,又是動手動腳,又是投懷送抱,天劫來了還想拉著他一起渡劫一起死,他心裡有他(淚目)。】
藺玄澤:?
【都坦誠相見了,劍尊竟然什麼都不做,這還是不是男人啊!】
藺玄澤:……
他盯著那幾行字,麵色微冷,眼裡還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