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攙住宋時桉,帶著他往鋪子裡走。
大概宋時桉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像是個讀書人,書畫鋪子的夥計十分殷勤。
又是幫他介紹才到的新書,又是給他展示京城來的白谘紙跟墨錠。
宋時桉沒聽夥計忽悠,輕輕一抬手,打斷他的話語。
然後徑直來到擺放紙、墨的地方,挑選了一刀普通白棉紙跟一塊灰不溜秋的墨錠。
薑椿前世害得自己名聲掃地,他必然不可能讓她沾自己的光,風風光光地當上一品誥命夫人。
但薑河待自己不薄,且若不是他將自己從人牙子手裡買回來,自己還不知道有沒有命等到宋家平反。
一碼歸一碼,薑椿的命他肯定是要拿走的,但薑河的養老錢他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花。
所以他買了筆跟墨,打算抄書賣錢。
當然,他也可以寫些時文跟酸詩賣,比抄書賺得多。
但為了避免被柳貴妃一黨尋到借口往自己頭上扣帽子,他還是不挺而冒險了。
然而,饒是最便宜的白棉紙跟灰墨,售價也高達足足一百一十文。
薑椿小心肝直抽抽。
心想養男人可真費錢,養會讀書識字的病弱男人簡直就是費錢plus。
不過她還是掏出錢袋來付了賬。
天上不會掉餡餅,想到得到什麼,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這不叫冤大頭,叫投資。
將來肯定要加倍,甚至加百八十倍,從宋時桉身上討回來。
從書畫鋪子出來,薑椿這才注意到書畫鋪子隔壁就是間首飾鋪子,而首飾鋪子的旁邊則是家錢莊。
她果斷一一打卡簽到。
[叮!在【紅葉縣錢莊】簽到成功,獲得銀子6錢。]
[叮!在【紅葉縣首飾鋪】簽到成功,獲得金耳環1對、銀鐲1隻。]
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等於十錢,六錢銀子相當於六百文,實在算不得少。
畢竟他們父女倆每天殺一頭豬,去掉成本,也就掙個一百多文呢。
而首飾鋪給的獎勵就更厲害了,竟然是金耳環一對跟銀鐲子一隻。
去當鋪賣掉的話,估計能賣個十兩八兩的。
完全能把宋時桉今兒看病花掉的診費跟藥費涵蓋過來不說,還能剩下三五兩。
薑椿頓時喜笑顏開,嘴角快要咧到腮幫子了。
宋時桉詫異地斜了她一眼。
是被自己買的紙、墨太貴刺激到,得失心瘋了?
失心瘋.薑椿摟住他的腰,一下將他給抱到了騾車後鬥裡。
然後邊解騾車韁繩邊笑嘻嘻道:“走,咱們去鐵匠鋪,給你買個專門做素菜的小鐵鍋。”
宋時桉:“……”
又一次,又一次被她摟腰抱上車!
這淫/婦簡直,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他實在沒憋住火氣,冷冷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上得來!”
薑椿聞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打哈哈道:“哎呀,夫君你又害羞啦?”
不幫忙是不可能的,不幫忙怎麼拉近倆人的關係?
不拉近關係以後怎麼沾他的光?
簡直就是聽不懂人話!宋時桉氣結,再次背轉過身子,不理會她了。
薑椿不以為意,將騾車趕到趙家鐵匠鋪門口,並打卡簽到。
[叮!在【紅葉縣鐵匠鋪】簽到成功,獲得砍柴刀1把、剪刀1把。]
砍柴刀跟剪刀?不錯不錯。
古代鐵貴,一隻大鐵鍋好幾兩,有些人家的鐵鍋傳了好幾代,鍋邊破個大洞都舍不得送去鐵匠鋪修複。
抽到的砍柴刀跟剪刀便是用不上,也可以找鐵匠融了打其他家什,能省不少錢呢。
所以當她瞧中的雙耳小鐵鍋趙鐵匠要價一兩一錢銀子時,薑椿也沒提出異議,爽快地買了下來。
宋時桉抬眼斜了她一眼。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兒第多少次薑椿讓他吃驚不已了。
即便是衝著當未來內閣首輔夫人去的,她能裝相到這個地步,也著實是個人物。
前世的薑椿有多討厭自己,他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那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的刻骨恨意,平素連裝都不待裝的。
所以即便是重來一次,他也不太相信薑椿能有現在這個涵養。
難不成死過一回,真的轉性了?
究竟如何,他一時間之間實在沒法判斷,隻能先按兵不動。
畢竟以自己現在的身子骨狀況,走兩步喘三喘,即便是他想動,也動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