葷菜的話,薑椿早上殺豬時特意留了幾根帶肉的排骨,準備做個紅燒排骨。
薑河在自家地頭的河灘上種了蘿卜跟白菜,薑椿去挖了一棵白菜並四個蘿卜回來。
白菜直接做成醋溜白菜。
蘿卜的話切了兩個拿來燉蘿卜大骨湯,下剩兩個她擦絲,加上鹽醃製兩刻鐘。
然後清洗乾淨攥乾,加上麵粉,搓成蘿卜丸子,下油鍋炸熟。
這是特意給宋時桉做的素菜,所以炸丸子的油用的是豆油。
去族長家送禮回來的薑河瞧見了,直咋舌:“你這麼個霍霍法,那四十斤豆油,隻怕不到半年就被你霍霍完了。”
薑椿笑嘻嘻道:“今兒過節,霍霍些就霍霍些唄,總不能咱倆大魚大肉,讓你女婿乾吃醋溜白菜一個菜吧?”
薑河覺得這話在理,便沒再吭聲,轉身走了。
片刻後,又返回來,吩咐了薑椿一句:“再給女婿炒一盤雞蛋。”
得多給女婿補補,早點將他的身子骨養好,不然自己啥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薑椿笑道:“我給他蒸碗水蒸蛋吧,他愛吃這個。”
她見宋時桉挺喜歡吃水蒸蛋的,而且他腸胃弱,水蒸蛋也更好克化些。
做飯是件極其費功夫的事情,忙活半下午,薑椿忙活出來六個菜。
分彆是紅燒鯉魚、紅燒排骨、蘿卜大骨湯、醋溜白菜、炸蘿卜丸子以及水蒸蛋。
加上她早上從鎮上酒樓買來的燒雞,拆好裝盤,剛好七個菜。
但古人講究神三鬼四,席麵不能是單數,她索性拿盤子裝了一盤點心,湊成八個菜。
中秋時節氣溫涼爽適宜,薑河將飯桌搬到院子裡,決定在院子用晚飯,還早早地將他自己做的燈籠給掛了起來。
溫馨的小院、散發著黃暈的燈籠、豐盛的飯菜以及圍坐在身邊的親人,倒是讓薑椿感受了些許過節的氣氛。
她打開酒壇子,給薑河跟自己各倒了一碗酒,給宋時桉倒了碗白開水。
然後笑嘻嘻道:“今兒是中秋節,咱們能成為一家人也是緣分,來,咱們一塊兒乾一杯,敬這緣分!”
宋時桉:“……”
他輕哼一聲:“酒還沒喝進肚子呢,人就先撒起酒瘋來了。”
“哈哈……”薑河大笑起來,一巴掌拍到宋時桉的肩上,附和道:“就是,什麼緣分不緣分的,說得文縐縐的,爹都聽不懂。”
薑河雖不像薑椿天生蠻力,但也是成日收豬殺豬的人兒,身上有一把子好力氣。
他這一巴掌落下來,宋時桉差點就被拍到桌子底下去。
幸虧薑椿反應及時,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將他往下出溜的身子給撈了回來。
手裡端著的酒卻是灑了個乾淨,不偏不倚,全灑到了她自己的衣袖上。
她將碗往桌上一頓,不滿地嚷嚷道:“爹,您女婿身嬌體弱,哪裡經得住您這一巴掌?”
她從腰上扯下汗巾子,邊擦自己袖子上的酒漬邊嘟嘟囔囔道:“這可是八十文一壇的好酒,這一碗少說也值四文錢。”
薑河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訕笑著看向宋時桉:“女婿你沒事吧?”
宋時桉兩隻耳朵都紅透了,心裡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刮子,讓你多嘴多舌!
現在可好,當著嶽父的麵被她摟腰抱,真是臉都丟光了。
但嶽父問話他又不好不答,隻能垂首低低應了一聲:“無事。”
經過這麼一出,薑椿也沒心思活躍氣氛了,重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哼唧了一聲:“都是自家人,就不外道了。”
然後端起來就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下一瞬,她扭頭“噗”地一聲吐了出來。
啥玩意兒?
這又酸又辣,像是摻水白酒兌白醋的玩意兒是怎麼有臉賣八十文錢的?
也忒難喝了!
薑椿在心裡瘋狂吐槽,吐槽著吐槽著,她麵色突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