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跟上輩子的親人或是朋友搭上線了?而她的親人或是朋友恰好出身顯貴,所以能幫她弄到血燕燕窩?
可她既然出身顯貴,就該知道血燕燕窩難得,而同樣出身顯貴的他必定能認出來,就不怕惹自己起疑?
他不動聲色地在她臉上掃視一番,心想這家夥身上的秘密還真不少。
薑椿一個隻吃過一兩次燕窩的現代人,哪裡分得清燕窩品質的好壞?想著反正是簽到獎勵,她就燉給他吃唄。
也虧得她對宋時桉大方,有好東西都想著他,不然她要是拿這血燕燕窩去紅葉縣當鋪賣掉的話,隻怕會被人盯上,惹來麻煩。
宋時桉知道自己身子骨弱,是得吃些好的補品補一補,但薑家財力有限,肯給自己出湯藥費調理身子就很難能可貴了,他不能得寸進尺要求更多。
但既然薑椿有法子拿到血燕燕窩這樣的好補品,他自然不會拒絕。
她的這些付出,他都給她記在賬上,等回京以後他加倍還回去便是了。
薑椿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拿起碗裡的湯匙攪了攪。
待晾至溫熱後,她端起碗來,對著宋時桉笑道:“夫君身上沒力氣,我來喂你吃。”
宋時桉連忙拒絕:“不必了,我今兒好些了,吃點子燕窩的力氣還是有的。”
“你確定?”薑椿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哼唧道:“這燕窩金貴,一盞就值二三兩銀子呢,你若是灑了,我非扒了你的褲子打你屁股不可!”
她隨口胡謅了個價錢,沒想到真相了。
宋時桉:“……”
倒不是怕被扒了褲子打屁股,而是他真有些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端穩那個笨重的粗瓷碗。
咳,罷了,其實他挺怕被扒了褲子打屁股的,因為這顯然是她這個毫無半點矜持的家夥能乾出來的事兒!
他無奈道:“也沒那麼確定……”
薑椿白他一眼,舀了一湯匙燕窩,送到他唇邊。
宋時桉啟唇,將湯匙含進去,舌尖一掃,將上頭的碎燕窩、紅棗片以及湯水掃進自己嘴裡。
薑椿將湯匙收回來,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詢問道:“夫君,我燉的燕窩好不好吃?”
“好吃。”宋時桉點了下頭,猶豫片刻,儘量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若是將燕窩順著紋路撕成一條條,然後再燉煮的話,滋味會更勝一籌。”
薑椿:“……”
這丫話說得委婉,但明顯是說自己分解燕窩的方法不對唄。
她其實不懂這個,這裡又沒下廚房能查做菜攻略。
不過她這個人能進能退,立時笑嗬嗬道:“好嘛,我聽夫君的,下回再燉燕窩時就順著紋路撕成長條。”
宋時桉說那話時本還有些擔憂,怕她惱羞成怒,暴跳如雷,直接將這碗血燕燕窩給砸在地上。
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些。
誰知她竟如此好脾氣,這著實令他有些吃驚。
薑椿又舀了一勺燕窩送到他唇邊。
一大碗燕窩,不過半刻鐘的功夫,就全進了宋時桉的肚腑。
喂飽宋時桉,薑椿給自己煮了碗麵條,打上兩隻荷包蛋,然後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個一乾二淨。
飯後她將宋時桉昨兒汗濕的衣裳泡到木盆裡,準備給他清洗乾淨。
誰知才剛倒上水,大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她堂妹薑柳掩麵哭泣著跑起來,嘴裡嚎叫道:“大姐,大姐你快救救我吧,我奶要把我賣了!”
薑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