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隻雄蟲總是不同的。
他不會使用那些器具,也不會想要折斷雌蟲的所有傲骨。
慕澤隱約記得昨晚雄蟲在他起不了身的時候,還帶著他去進行了清洗。做好了所有本來應該由雌蟲完成的工作。
慕澤看著喻遊。
雄蟲沉睡的時候,銀白的頭發貼在他的臉頰上,鴨羽般的長睫在眼下灑下一點陰影。當喻遊閉上了那雙純黑的眼眸後,整隻蟲便沒有清醒時的疏離冷靜了。
更像是一個觸手可及的蟲,而不是存在於他的想象中。
慕澤想要看下自己的光腦,確認一下現在多少時間了,他始終記得自己身為雌君應該照顧好雄主。
慕澤看不見自己身上纏繞著的精神絲,所以他隻是稍微抬了一下手,喻遊就感覺到了精神絲的牽引,從睡眠中醒了過來。
自從差點把這隻雌蟲搞丟後,精神絲幾乎是時時刻刻都想要纏繞著他,喻遊一向是懶得約束這些精神絲的,便任由著精神絲黏著慕澤。
喻遊用手臂遮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沉默的感受著這具身體的疲憊。
慕澤僵了一下,“雄主,我吵醒您了嗎?”
“沒有。”
喻遊將視線在扭捏的精神絲上停頓了一下,他這次到是說的真心話。
但是慕澤隻以為雄蟲看向的是自己。
雄主溫柔的沒有責怪,雌君卻不應該真的當做沒有發生。慕澤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選擇遵循雌君守則的指導,想要給雄主認錯。
喻遊幾乎是在雌蟲剛有動作的時候,就熟練的將他抱到了懷裡,垂眸安靜的看著這隻很緊張的雌蟲。
他看了一會,感覺著懷裡的雌蟲越來越僵硬,喻遊最終將手輕輕的按在了慕澤的腹部,“還難受嗎?”
喻遊原本是想要讓這隻雌蟲能夠放鬆一點的,卻發現在他這句話之後,慕澤反而更加的緊張了。
喻遊考慮了一下,木著臉打算把這隻雌蟲放開,卻看見慕澤明明耳尖發紅,還維持著麵部表情的淡定,一絲不苟的回答到,“雄主,不難受的,您很溫柔。”
但是精神絲傳回來的情緒,卻和雌蟲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麵前這隻表現的很冷靜的雌蟲,其實內心很想要逃的遠遠的。
喻遊眸底蘊出一點笑意,他揉了揉慕澤的頭發,“你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後要多笑笑。”
慕澤聽到喻遊的話,不自覺的繃緊了自己的指尖,但是處於雄蟲的懷裡,讓他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他隻能儘量無聲的平複了自己有些亂糟糟的情緒。
或許是現在的氣氛太過美好,慕澤聽著雄蟲有力的心跳聲,他問出了自己壓了很久的疑問。
“雄主,您不責罰我嗎?”
喻遊漆黑的眸子專注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責罰你。”
“雄主,昨天我又給您添麻煩了。”
慕澤並沒有去看雄蟲的反應,明明是他問出來問題,現在他卻又無比的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一個怎樣的回答。
他隻是突然發現自己開始有一點在乎這隻雄蟲的想法而已。
喻遊昨天隻是簡單的告訴他這件事會由阿拾爾處理,時間過於緊迫,他也沒有細細考慮的時間。
無論如何,他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蟲化,破壞了那麼盛大的宴會,這件事哪怕是喻家是四大貴族也是很難輕易的解決的,他們需要給所有參加宴會的貴族一個交代。
沒有雌蟲會如他這般給自家雄主惹麻煩的。
“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慕澤。”
喻遊看過慕澤的記憶,他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沒有蟲可以比他更為理解麵前的這隻雌蟲。
他打開了自己的光腦,調出來了阿拾爾發來的文件。
一點點的展示給了慕澤看。
阿拾爾在喻遊的提示下成功找到了所有的證據,白洱已經被關押入獄了,那隻雄蟲因為身份不會被處刑,但是他也會受到懲罰。
這已經是現存製度之下,阿拾爾能夠爭取的最好的結果了。
喻遊牽起慕澤的手腕,讓他看著自己手上被鋒利的指甲劃傷的傷口。
昨晚時間太過匆忙了,慕澤的傷口隻是簡單的止住了血,還沒有經過治療。
雖然有著雌蟲強大的自愈能力,但是現在輕輕的動一下手腕,慕澤依舊會感到疼痛。
精神絲給喻遊傳導回來了慕澤沒有說出口的每一點疼。
喻遊看著雌蟲的傷口,他很肯定的告訴慕澤。
“慕澤,在那種情況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保護了很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