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該死東西(1 / 2)

沈南柯在醫院地下停車場入口拐角處的陰影裡看到了孟庭深,他穿著毛衣睡褲腳底下是拖鞋,英俊的臉在陰影裡顯出落拓感,狼狽的非常矚目。沈南柯急忙踩下刹車降下副駕駛車窗,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回頭賣給媒體賺一筆。

他似乎很意外,低頭確認駕駛座上確實是沈南柯,拉開後排車門上車,“你那邊編到哪一步?”

“我沒編,你隨意發揮。”沈南柯升上副駕駛車窗,回頭猝不及防看他脫到一半的睡褲,胯骨與人魚線的溝壑隱隱可見,她倏然轉回去,“孟庭深!你在車上換衣服?你什麼時候這麼沒形象了?”

孟庭深拉褲子的手一頓,迅速冷靜下來,麵不改色,繼續脫睡褲,嗓音微啞,“貼了防窺玻璃膜,外麵看不到。”

她不是人嗎?

沈南柯坐的筆直,啟動車往前開找車位,視線不偏一點,不往後視鏡裡看,“你這個行為和當街大小便有什麼區彆?有沒有素質。”

孟庭深變化可真大,在車裡換衣服,以前打死他都不會這麼乾,他極其要麵子。

“那該在哪裡換衣服?”孟庭深也是第一次在車裡換衣服,如果不是沈南柯在駕駛座上,他絕不會這麼乾。他身形高大,後排座位空間狹窄,活動受限,非常難受。

“洗手間。”沈南柯提高了聲音,“洗手間不能換嗎?”

“病菌嚴重超標。”他盯著沈南柯皙白優美的後頸,心裡產生了一種安全感,這種安全感讓他整個人都鬆弛下來。手上放慢了速度,慢條斯理地扣牛仔褲褲扣,語調很輕,“結婚,你有附加條件嗎?”

“有。”沈南柯一走神錯過了一個車位,剛要倒回去停,後車迅速紮了進去,速度飛快,讓她想要飆臟話。

她隻能繼續往前開。

“你提。”孟庭深整理好褲子,拿起外套穿上,視線還停在她的的後頸上。

那晚上他是有記憶,清晰完整的記憶。送沈南柯回家時他酒醒了一些,拒絕了程垚方程還有她那個閨蜜的護送,他清醒地帶著沈南柯坐進出租車,回到她的房子,把她抱到床上,計劃到這裡結束回家。

她抬手攬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唇貼上了他的。

程垚說人是為欲望而生,欲望才是主體。他不屑一顧,人怎麼能被欲望綁架?人就是人,清醒理智的人,被欲望綁架還是人嗎?隻是欲望的載體。

他不是人。

他有力氣掙脫,卻隨著她倒了下去,放任了沈南柯的作亂。

沈南柯趴在他身上笑的勾人,親他的睫毛親他的鼻梁,她描繪著孟庭深的五官。她又把他當成了彆人,她有兩次把他認錯當成彆人時都這麼笑,一次是高中時,把他錯認成了她的初戀。笑嘻嘻從後麵撲上來到他的背上,柔軟細膩的手臂攬著他的脖子,放肆地往他臉上看,看清他的臉,她驚恐地彈飛出去。

孟庭深當晚就把她的初戀給曝光了,該死的東西。

她一路跳級,高二才十四歲半,那個男生已經十七了。十七歲的男生跟十四歲半的小女生談戀愛,還敢進行到擁抱的地步,大概是想坐牢。

第二次是這一晚,她拎著酒杯渾身散發著迷人的求偶氣息時,孟庭深就知道她又認錯了人。她的搭訕很有效,孟庭深毫不懷疑,如果不是他,任何一個男人今晚都會跟她回家。

她慢悠悠地靠過來,一步步入侵他的空間,坐到他的麵前。

孟庭深沒忍住開口提醒她,她瞬間變成了冷漠尖銳的沈南柯。針鋒相對不死不休,前後一秒,從天上到地獄。

她掀起了他的衣服,坐在他的腿上跟他的牛仔褲扣鬥爭。

孟庭深克製著壓抑著,坐起來帶著尚存的理智,把手放到她的後頸上,很輕地貼著,不讓自己帶任何雜念的托著她,拇指抵著她耳後軟肉,逼她抬頭,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孟庭深。”沈南柯隻穿內衣皮膚瑩白,腰細的隻有一抹。她含著笑的眼望著孟庭深,手上終於是摳開了扣子,纖細潤白的指尖搭著他的拉鏈一寸寸往下拉,湊過去親他下巴,“我想睡你很久了。 ”

最後一根高懸的弦崩斷,理智碎成了粉末。

翻身把沈南柯壓在身下,她抬腿踹他,“我睡你,不是你睡我。”

“你怎麼睡我?”他握住她的細腰,“嗯?”

“床頭櫃抽屜裡有道具。”沈南柯不服輸,“你知道第四愛嗎?”

我不想知道。

窗外風聲很大,暴雪從黑暗的儘頭沸沸揚揚而下,密不透風地覆蓋這座城。

他們的衣服糾纏在這場混亂裡,擁抱接吻撕咬。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咬住了他的手臂。他親吻她的後頸,她撐著非要爬起來打他。不知道哪一步做對了,突然卡入令人頭皮發麻的緊密中,隨著廝打的慣性持續深陷,又疼又麻。

她尖叫著罵他,“孟庭深,你媽的!等我起來殺了你!”

他俯身義無反顧,殺唄。

又不是沒殺過。

攪黃她的初戀,她拎著棒球棍追到他家把他往死裡打。再久遠一點,他們一起去學散打,她學會的第一招是把他過肩摔在地上,壓著他的脖子掐他。他們三歲認識,糾纏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回。

酒精縱容了本能渴望,不用思考開始結束的麻煩。沒有人際關係的考量,沒有處處束縛的規則。

不用克製,不用壓抑。

理智如孟庭深也淪為了欲望的載體,過去很多天了,崩塌的理智沒有回歸,反而滑向了更深的深淵。

他想跟她結婚,不計成本。

“不辦婚禮,不在公司公開我們的關係。應付父母,無性,將來我們有喜歡的人,隨時離婚。”沈南柯冷酷無情地宣布著她的條件,“其他的我想到再補充,暫時隻有這些。”

“無性?”孟庭深掀起稠密漆黑的睫毛,緩慢看向沈南柯,“技術與經驗掛鉤——”

“這是想要性?”沈南柯找到了停車位,她開始倒車,語調裡帶著譏諷,“孟總為什麼會在這種低級愚蠢的行為裡取得快樂?我很費解。”

孟庭深:“……”

“可以,無性。”孟庭深嚴整地拉好外套拉鏈,穿戴整齊,長腿微敞著往後一靠。冷冽下頜上揚,表情恢複冰冷,“我沒有異議。”他停頓了一下,道,“我需要補充條件,你不跟我做,也不能跟任何人做。婚姻期間雙方不得出軌,出軌方淨身出戶。”

這點沈南柯跟他意見一致,她也丟不起那個臉,“沒問題,維護雙方臉麵。”

“不可以跟異性有邊緣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