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人形玩偶,鬆田陣平滯愣住了片刻,伸出去的手也在空中僵了幾秒,但還是將這個人形玩偶從盒子裡拿了出來,用目光仔細打量著這個玩偶。
玩偶穿著一身黑西裝,臉上還戴著一個墨鏡,與現在鬆田陣平的著裝也很相似。
墨鏡看材質似乎是可以拆卸的,鬆田陣平嘗試性地將手指放在了墨鏡上,果然將玩偶腦袋上的墨鏡給卸了下來。
墨鏡下藏著的是一雙墨色的豆豆眼,而摘掉墨鏡後的他與鬆田陣平看起來更加的相似。
鬆田陣平盯著萩原研二送來的這個驚喜看了幾秒,他突然間輕笑了一聲,又將墨鏡給玩偶給戴了回去:“Hagi,你這家夥……是故意送的這個吧?”
明明是疑問的句子,可鬆田陣平卻又是以確信的語氣說了出來。
他甚至能夠想像得到如果沒有當初那場爆炸的發生,萩原研二會以怎樣的語氣來為他介紹這個禮物。
“這可是我精心為小陣平準備的禮物哦,有沒有感到很驚喜啊?這個娃娃是不是特彆像小陣平?咦嘿,小陣平現在可是擁有了一個小小陣平哦!”
——那家夥大概會這樣說吧。
真是的……鬆田陣平想,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啊,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萩原研二到底是什麼時候有功夫去弄的這個小玩意兒。
鬆田陣平的目光又轉回到了包裝盒上,發現白色的包裝盒內還有著一張卡片,上麵隻寫了四個字——手機吊墜?
手機吊墜?這麼小的玩偶居然是一個手機吊墜嗎?
鬆田陣平往玩偶的頭頂看去,果然在發旋處看見了一個白色的、將近透明的掛繩。
hagi那家夥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啊。
鬆田陣平嘴角抽搐了一下。
拿娃娃做手機吊墜,掛在手機上豈不是很容易就斷掉了嗎?
鬆田陣平想著,而後用手扯了扯那截掛繩,卻發現掛繩意外的牢固。
他嘴裡嫌棄了一會兒,但又心想:行吧,既然是那家夥送的禮物,那還是用上吧。
可鬆田陣平卻並沒有將這個玩偶直接掛在他手邊的手機上,而是起身在屋內翻箱倒櫃了一會兒,最後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了一個老式的手機。
雖然手機是舊式的翻蓋手機,但是使用的痕跡並不深,似乎是主人使用了一段日子以後就換了下來。
事實也是如此。
這個被收好放在房子裡的老式手機是警校畢業以後他和萩原研二一起去買的,而在萩原研二死後的不久,鬆田陣平就換過了一次手機。
但那並不是因為手機出了故障,也不是鬆田陣平想要和過去連同死去的萩原研二一起割裂,純粹隻是因為,這個手機留存了太多萩原研二的痕跡。
——與萩原研二拍下的照片,往來的電話、郵件與短信記錄等等。
而鬆田陣平擔心每日出勤的磕碰會撞壞手機,將他們在手機上留存那些回憶也損壞。所以他換了新手機,也將舊手機保存了下來。
鬆田陣平那時來回的翻看著手機裡的內容,最後以防萬一的複製了一份放進了新手機中。
手機被閒置了近四年,但幸好還能夠正常使用,鬆田陣平將原本使用的新款手機裡的電話卡拿了出來,放回到了老式的翻蓋手機中。
這些年來向萩原研二發送的那些得不到回應的短信也隨著電話卡出現在了原本的手機中,就連那個小小的人形玩偶也被鬆田陣平掛了上去,掛繩牢牢地連接著手機與玩偶,看起來很是牢固。
鬆田陣平滑動著曾經那些與萩原研二往來的郵件,目光有些貪念。
他又滑入進了相冊裡,翻看著相冊裡那些為數不多的合照——那些都是舊時萩原研二強行傳給他的照片,萩原研二的手機裡或許有著更多的照片。
最後鬆田陣平輕輕地笑了一聲:“明天是你的忌日啊,倒計時也將要在明天變成最後的零了。所以啊……”
“我會為你報仇的,hagi。”
自萩原研二死後,警視廳這些年來總是會在11月7日這一天收到一封傳真,但上麵卻隻有一個數字——3,2,1,就像是在倒計時一般。
鬆田陣平想,這不是像倒計時,這就是在倒計時,這就是四年前那個害死萩原研二的犯人向警視廳的挑釁與宣戰。
去年已經是“1”,那麼今年他就一定會動手,鬆田陣平會在今年線索出來後找到那個引爆炸彈的犯人,為萩原研二報仇。
被動的等待固然令人難熬,但鬆田陣平已經等待了四年,抓住那個炸彈犯,這是鬆田陣平這四年來唯一的執念了。
他等待著那張傳真,那將是最新的線索,也可能是鬆田陣平能找到的最後線索了。
鬆田陣平向來相信自己,那並不是自負,他完全清楚自己的實力有多高,特彆是在拆彈這個方麵上,他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天才與專家,更何況他還在機動組待了四年有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