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回過眸,再次看見了那一抹白色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短時間內的意識模糊。
等到回過神時,他就站在一個被拆掉的炸彈前,身邊的地上是沉重防護服。
他回到了更早的時候,回到了第一個炸彈才被拆除的時候。
鬆田陣平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又突然再次莫名回檔了,也許回溯以前的那個時間點裡,被他逮捕的犯人連被帶到審訊室都來不及。
但這一次的時間回溯對鬆田陣平來說並不是壞事,更是恰好滿足了他重來一次救下萩原研二的心願。
他想,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鬆田陣平的身邊還有著好一些同事,似乎是在炸彈被解決後上前來幫他脫掉這層厚重的防護服的。
這很正常,畢竟這套防護服確實繁重,穿脫十分麻煩,必須要有人幫忙。
所以鬆田陣平沒有去管他們,他隻是對著同事們招了招手:“剩下的收尾麻煩你們來處理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離開了。”
同事理所當然地以為他要去找萩原研二,沒有人阻止他,隻是有人在問他:“鬆田隊長是要去找萩原隊長嗎?我們等會兒處理完不也是要去找萩原隊長他們會合的嗎,那要不還是一起走吧?”
然而鬆田陣平卻隻是甩了一下西裝的衣擺,否認道:“不,我現在不找hagi。”他唇角微揚,對自己極其自信,“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他說著,又回頭問道:“你們誰開了私車過來的?借我用一下,十二點後還你。”
鬆田陣平很順利的拿到了一把車鑰匙,他沒有耽擱一點時間的,直接往目的地前去。隻是之前一直站在鬆田陣平身邊的一名同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有些疑惑地詢問:
“說起來,鬆田隊長來之前,穿的是這一身嗎?”
“當然是這一身啊,”有人攬了攬他的肩,“鬆田隊長期間可都是一直穿著防護服拆彈的,怎麼可能有時間換衣服啊。是你記錯了吧。”
“是嗎?”那名同事又小聲嘀咕了幾句,但也沒當一回事,“說的也是,鬆田警官又沒有超能力,怎麼可能做到一秒換裝呢。應該是我看花眼了吧。”
而鬆田陣平壓根就沒有聽見他們的這一番對話,他踩下了油門,連導航都沒看,一路向前奔馳。
手機被放置在擋風玻璃後旁,掛著小人玩偶的掛繩了垂下來,掛繩扯著玩偶,正一搖一擺地在手刹旁晃悠著。
手機界麵是亮屏的,它停留在通話界麵,隻聽見“嘟”的一聲,對麵人接通了這通電話。
“怎麼了嗎小陣平,是有什麼事情忘了向我交待嗎?”電話開了免提,萩原研二的聲音從手機裡露了出來。
“你們那邊還在疏散人員嗎?”得到萩原研二肯定的回答後,鬆田陣平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道,“等人群疏散完以後,你就立馬開始拆除炸彈吧,越快越好,能在正午前拆完最好。”
他沒有向萩原研二解釋更多,他疑心自己一旦說得更多,就會被萩原研二發現端倪。萩原研二對於他的事向來上心,三言兩語之下一旦又猜到了什麼,說不準時間又會回溯,一切又得要重新來過。
鬆田陣平雖然不害怕怕回溯,大不了就重新再來過一次唄,但是他也希望能早點結束循環,早一次地,救下萩原研二。
給萩原研二打這一通電話也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做一下備份。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明明上一周目的電話並沒有被接通,但回溯還是莫名繼續了。
——就像被他忽視的那一周目時未被接通的電話。
鬆田陣平想,電話被撥通也許並不是必然的條件,但給萩原研二打一次電話應該就是條件之一。
電話是觸發循環的關鍵,雖然鬆田陣平相信自己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解決所有,但萬一還有哪裡被忽略了,他又沒有救下萩原研二,這通電話也算是一次存檔備份,能夠繼續觸發循環。
——儘管回溯的時間往往在電話撥打之前。
但隻要自己的判斷沒有失誤的話,這一定就是最後一次循環了。畢竟上周目被鬆田陣平逮捕的犯人也是親口承認了確實是他按下引爆按鈕才導致炸彈爆炸的。
那麼這一次,隻要和搜查一課那邊的警官合作一二,在保證犯人無法引爆炸彈的情況下將其逮捕……
鬆田陣平的思緒轉著,心裡做下了決定。
他想,這一定會是最後一次循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