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萩原研二的電話。
看到手機上的備注名,鬆田陣平的瞳孔明顯放大了一些,他似乎有些些震驚,還有著難以掩飾的驚喜。
他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觸碰在了屏幕上。最終,他毫不猶豫地接通了萩原研二的這一個電話,並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甫一接通,萩原研二愉悅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出:“是我,萩原研二。我現在打電話過來,是為了給小陣平報一聲平安。”
萩原研二說:“我這邊的炸彈已經拆掉了,事情完美解決。小陣平,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太好了,他沒有聽錯,炸彈確實沒有爆炸。
真是太好了,這一次,炸彈被萩原研二拆掉了。
鬆田陣平此刻的心情就如同翻湧的海浪,激動與慶幸交織在了一起,激動那被拆除的炸彈,也慶幸萩原研二現在活了下來。
鬆田陣平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得以鬆懈,喜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成功了,總算是成功了。
他終於救下了萩原研二,這可真是太好了啊。
從每一周目開始就一直緊繃著心情的鬆田陣平總算鬆下了一口氣。
聽見萩原研二的這句話,在場的所有警察也都鬆了一口氣,他們本來還擔心機動科那邊的警察是不是真的被犯人給害死了,現在終於放心了下來。
而在現場欣喜的氛圍之中,唯有被逮捕的犯人略微掃興。在聽到電話那邊的話語,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鬆田陣平。
犯人的目光鎖在了鬆田陣平身上,眼底充滿了不甘:“拆掉了?這怎麼可能?!”他朝鬆田陣平嘶吼著:“你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拆掉了炸彈?這絕對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撒謊,你們一定是在故意騙我,我明明已經按下了引爆鍵,炸彈肯定已經爆炸了,絕對把在場條子的性命都帶走了!為什麼它沒有爆炸?!”
鬆田陣平冷冷地瞥了犯人一眼,隨後扯了扯嘴角,唇邊微微上揚,他說:“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可惜我們警察的工作效率,就是這樣高效,讓你失望了。”
鬆田陣平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理會犯人,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萩原研二身上。鬆田陣平又再次將免提鍵按了一下,手機置於耳畔,繼續回道:“放心,我這邊也一切順利。我剛剛甚至幫搜查一課製定了抓捕方案,現在,我們已經將犯人抓捕歸案。”
“小陣平可真是厲害,不愧是小陣平呢!”萩原研二由衷地誇讚著,說了這麼一句話,隻是他說著,話鋒一轉,聲音明顯變低: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在接到小陣平你的電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就一直隱隱有些不安,所以在疏散完群眾後,確保他們已經撤離以後,我就立馬加快了速度,爭分奪秒地炸彈給拆除了。我剛剛也聽到你那邊的動靜,應該是犯人在說話吧?聽他話中的意思,他是不是按下了引爆鍵?”
萩原研二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胸脯,明顯是鬆下了一口氣。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地拆彈工作的他感慨道:
“還好炸彈當時已經被拆掉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如果真的讓炸彈爆炸了,那我可真是太對不起小陣平了,也對不起其他同事了。”
鬆田陣平想說,其實你已經在我麵前炸了很多次了,也不差這麼一次。
但這句話還是被鬆田陣平咽在了喉間,怎麼都不可能再說出口,所以他也隻是道:“幸好你拆掉了那枚炸彈。”
隻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鬆田陣平突然停頓了一下,片刻後,他又重新開了口:“你現在還在公寓那邊嗎?待著彆動,我過去找你。”
現在慶祝成功還為時尚早,一旦事情未如鬆田陣平預期中發展,那結果無疑是令人失望至極。
回想起前些周目的經曆,那無法到達的11月8日,所以在晚上12點之前,鬆田陣平還不敢斷定自己是否真的救下了萩原研二。
儘管萩原研二現在還活著,但也隻有度過了11月7日,循環沒有再繼續,他才算是徹底地救下了萩原研二。
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後,鬆田陣平便直接同搜查一課的警察們打了一聲招呼,而後朝公寓樓的方向揚長而去。
他的確再次成功救下萩原研二,在逮捕犯人的同時再一次的救下了萩原研二。
隻是儘管這是前麵周目從未達成的條件,但鬆田陣平仍然無法確定一切是否真的被畫上了圓滿的句號,無法斷定循環是否結束。
他還是得要接著觀察下去,所以鬆田陣平還是一刻都不敢耽擱,儘快地往萩原研二身邊趕去。
來到公寓樓的樓下並未花費太多時間,順便將車鑰匙還給了借他車的同事,重新抬頭看著那棟樓。
那棟公寓樓完好如初,並未像前些周目那樣變成一棟廢墟。
公寓樓的隔離線還未扯下,被疏散的群眾圍在外圍,正與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鬆田陣平聽了一耳朵,也知道他們說的也是對剛剛事件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