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雙手恭敬地遞過來。
我拆開一看,
幾行字,
黃絹布上,金底黑字。
寫得清秀俊雅,
卻是滿紙下流。
道:夜深沉,靜寂寂,寂寞春難耐。國師等月上柳梢頭,趁夜爬牆過來,朕掃榻相迎,包國師饜足滿意而歸。
我看罷,
撕也不是,
不撕也不是,
老臉像泡在辣椒水一樣,刺辣辣地燒起來。
幾個看我麵色不善,灰溜溜地退下。
我氣得臉發青,
哪裡會想到,
不過一時興起,逗逗他,
畢竟一國之君,
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將忠臣良將關在牢裡,
委實荒唐,
誰知道,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弄得滿城風雨,人儘皆知。
我這個國師,以後見人抬著袖子遮住臉——實在沒臉見人!
第二天早會議事,
九霄坐在王位上,
我在他的右手邊,其他諸將依次而坐。
秦舜一本正經道:“陛下,樓蘭這裡如何處理?”
這本是戰後要處理的正事,但江鬥魁卻像小雞捉米一樣,肩膀抖個不停,低頭捂著嘴笑,秦翦幾個年少將領們,憋著臉通紅,手放在嘴邊,想笑不敢笑,彆著臉,低著頭,時不時地看向我。
九霄麵上雖沒有異色,但嘴角卻噙著似有如無的弧度,狹長的鳳眸裡幾分揶揄,看著我道:“國師以為該如何處理?”
我手放在嘴邊,咳了咳,正想說話,
江鬥魁笑道:“國師,你說吧,你說什麼陛下都會聽的。”
我忍著想暴揍他的衝動,壓低聲音道:“樓蘭撤藩,化為屬地,留一部分兵馬駐守,一文一武兩位大臣,文管教化百姓,武管鎮壓。”
九霄笑道:“好,依國師所言。”
江鬥魁得意地看著我,道:“看!我就說吧,隻要國師所說的,陛下一定會聽。”
我咬著牙,看著江鬥魁,笑道:“江大學士,學識淵博,不如留下來教化百姓,後麵的幾位少將軍身勇體健,青春華年,正是為國家效力之時,留下建設邊疆應無推脫?
幾個人瞬間變了臉,像蔫了的小白菜,臉色發白,端正坐立,不敢再笑,江鬥魁一下子也住了嘴,不敢再多嘴。
九霄看了看江鬥魁,
江鬥魁頓時嚇得臉都青了,撲騰一下跪在地上,滿臉驚慌,道:“陛下,我……我……”
秦翦也跟著慌了,道:“陛下,江學士頭腦又蠢又笨,恐不能勝任。”
江鬥魁也不敢還嘴了。
後麵幾個少將也嚇得戰戰兢兢,屏息大氣不出。
這時,眾人中站出一人,
青衣戰袍,銀胄加身,
眉目清秀,舉止儒雅,
斯斯文文,說話潤如山中清泉,道:“末將願意留下。”
另一個人一瘸一拐,跪上前來,道:“微臣願與沈將軍一起留下。”
好嘛,
這兩人真會選時候。
九霄看著我,道:“國師以為如何?”
沈旆沉穩,心細如發,待人接物也十分潤和,應無礙,
郎九鳳多少有點讓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