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如撕裂,
再轉頭看裴然,
麵如土灰,
雙目齜離,
好似要吃人一般,掙得身上鎖鏈劈裡啪啦作響,怒吼道:“武良,狗賊!我勢殺你!生吞你的肉!”
武良坐在龍椅上哈哈大笑,拍手道:“香浴開始。”
他一聲令下,
隻見武氏門生皆脫衣退褲,三五成群,捉那些婦人,狎戲調笑。
尖叫哀求之聲不斷,
咬舌的被打得啪啪作響,
裴然嘶吼不止,
血淚順著臉往下落,
眾臣皆掩麵而泣,
嚴廷隻拿頭撞牆,悲吼道:“畜生!畜生不如!”
武良斜躺在龍椅上,拍手笑道:“嚴大人,這話說得不中聽,本王這一身榮華富貴可是用親骨肉的血換來的,本王自己殺的,自己剁,自己熬,敢問在座的諸位,有幾個能舍妻棄子的?彆說殺了,就是看著妻女被辱就要死要活,實在是小家子氣。”
他說的時候不知道是自豪,還是憤怒,抑或是怨恨。
嚴廷怒道:“墨王爺若在,定殺你!”
武良掏了掏耳朵,百無賴聊地吹了吹手,道:“你們真煩,天天墨王長,墨王短,他再厲害也死了。”
像想起什麼一樣,
坐起身,從上麵走下來,
到了嚴廷跟前,踩在枷鎖上,腳尖踢著他的臉,道:“不是被你們這幫忠臣給逼死的嗎?”
又搖搖頭,道:“不對,”走到太後身邊,彎腰嬉笑道:“是被太後給吊孝吊死了。”
說完,哈哈大笑,
闊步向前,
扶手在身後,
奸笑道:“本王平生所忌者就是那個二半吊子的渾小子,比他爹還橫,動來動帶兵四麵埋伏,你們大概不知道,他為了殺我,設過多少陷阱,但本王又怎麼會落套!”
斜躺在龍椅上,腿翹在扶手上,眯著眼,欣賞著眼前的慘烈的盛宴,道:“他一死,本王睡覺好了,吃飯也香,煉丹修仙也有精神,隻可惜,李鰭那個蠢貨,給他五十萬兩白銀也沒在武陵山困死符九霄!”
大殿內,
哭聲,尖叫之聲,
悲咽,抽泣,
夾雜著靡靡之音,
屈辱,憤恨,
怒不可遏地咆哮,鐵鏈掙得嘩嘩作響,
武氏的門生仿佛禽獸一樣,
將金鑾殿當作最低級的瓦子,
不知道多久才結束,
我已無法站立,
靠坐在門邊上,
看著裴然,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狀元郎,
一身傲骨,
無論被裴相國如何毆打,無論被姨娘如何欺淩,無論被裴青山如何羞辱,他都傲然而立,溫文爾雅,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