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禮道:“諸位請。”
金鑾殿內,眾文武百官站兩排,跪地請安。
九霄換了一襲玄色龍袍,頭戴冕旒,坐在最高處的龍椅上,道:“眾愛卿平身。”
這時,殿外一人拾階飛奔而來,
頭戴鐵盔,身著鎧甲,
肩上黑色的戰袍被刮得七零八落,腳上的軍靴也磨破了,
滿麵灰塵,一臉疲倦,
神色慌張地滾到殿內,
跪地道:“陛下,北境起亂!”
眾文武聞之皆慌,
小福子端著浮塵趨步下殿,將斥候雙手舉過頭頂的軍報呈上。
九霄閱罷,麵色冷凝,聲帶怒氣道:朕憐郎九鳳乃是樓蘭古國的前朝皇族,賜予官職,想不到他竟然不思報恩,反而盜取兵符,企圖謀反作亂,實乃可恨!
文武百官皆麵露慍色,
幾個武將上前請命道:陛下!臣等願帶兵前往征繳!
秦舜等人也跪地道:末將等願往!
我低著頭不語。
散朝後,
墨王府門庭若市,
一波文臣來後,
又一波武將到,
連康王和譽王也一本正經地來府上,道:“戰兒,今夜咱們不喝花酒了。”
我笑道: “不喝花酒改喝茶嗎?”
康王奪過我手中的青花瓷盞,道:戰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譽王坐在我右手邊,麵含憂愁,看著我,道:”北境剛平定還沒有半年,戰事又起,昨天,已經是第三次八百裡加急,陛下連夜召集諸將,商議了三天,但選不出掛帥之人。
康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急罵道:“那龜孫郎九鳳都瘸了,怎麼還那麼大的本事,竟能集十萬兵馬起亂?真他媽的就不能過幾天太平日子!”
譽王道:“他本是皇族,又在樓蘭紮根已久,趁著沈旆和嚴毓臣還沒有穩住腳跟,趁機造反,也是情理之中。”
兩人齊齊看向我,道: “戰兒,你怎麼不急?”
我將手中的竹簡兵冊放下,
抬手示意,
身後的兩個小丫鬟上前倒了兩杯茶,朝康王,譽王,敬奉道:“王爺請用茶。”
他倆狐疑地看了一眼,一邊飲茶,一邊擰眉苦思。
這時,忠叔進來,道:“王爺,花宴已經擺好。”
我擺手讓他退下,對康王,譽王,道:“走,咱們去前廳花堂裡聽戲。”
康王從凳子上跳起來,拽著我的胳膊,急道:“戰兒!這都什麼時候了!聽說那瘸子已經帶兵過了黃沙河,打到北伊城了,你怎麼還有心聽戲!?”
我歎了一口氣,麵露難色,坐下道:陛下不下詔命我掛帥,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兩個一瞪眼,齊聲驚道:“什麼?”
我低著頭,手指點在桌麵上,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敲著,一邊喝茶,一邊抬頭睃看他倆。
兩人麵麵相覷,
康王皺著臉,手托著下巴,苦思良久,似乎想通什麼一樣,猛地拍桌子,站起身,恍然大悟,看著我驚奇道:”難道是陛下舍不得你去邊疆,不讓你掛帥?!”
我頭低得更低,快埋到桌子上的花茶裡。
譽王一臉冷凝,搖頭歎息。
康王抬手 “啪”一聲拍在桌子上,道:“戰兒,你去打仗又不是一去不返,怎麼能這麼……”
話沒說完,拉著譽王,道:“走,咱們兩拚了老命去宮中一趟。”
譽王起身道:“也隻能如此。”
他倆走後,忠叔進來道:“王爺,秦老將軍和幾位上將軍府門外求見。”
我笑道:“不見。”
忠叔愣了一下,道:“王爺,你從不拒客,今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