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傾心於他?
讓我像個傻子一樣,
癡癡地盼,
傻傻地等,
直把豆蔻青春熬成一把枯骨,萬念俱灰。”
他說著,
飄到我身邊,
伸出兩隻白慘慘的手,
指甲又細又長,塗著鳳仙花的汁液,鮮豔紅潤,
十指細長,
嘴角勾起一抹古怪地笑,
低下頭,
捧著我的臉,
血紅的唇印在我唇上,冰冰涼涼,血紅的眼珠轉了轉,笑道:“宜景,我喜歡你。”
我落著淚,熱切地回吻他。
那雙俊麗的眉眼彎彎,咯咯地笑,
雙手緩緩放在我的脖頸上,
一點點收緊,
我慢慢漲紅了臉,
呼吸困難,
伸出手撫摸著他的側臉,溫柔地笑道:“裴然,帶我走
。”
我忘情地吻著他,
想將所有的思念都融化在吻裡,
隻是,
吻著吻著一股淡淡幽幽的暗香縈繞鼻間,
清冷的寒氣襲來,
我頭皮一陣發麻,
腦袋快炸開,
錯開一點距離,往後退,卻被人按住後腦勺,逼著往前,
我咬住他的舌頭,
換來一陣悶聲低笑,
他沒有往後退,卻是將我按在牆上,更猛烈地奪去我全部的呼吸,
即便血腥味彌漫在唇齒之間,
在我快喘不上氣上,鬆開,
手掐著我的下巴,
鳳眸含著幾分戲謔,笑道:“叔,做什麼好夢?”
我合上眼簾,
淚從眼角滴落,道:“九霄,你放過我。”
他略微冰涼的指腹滑過我的眉尖,拭去我滾滾而落的珠痕,聲如沉水,道:“叔,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朕能放手,又怎麼會苦苦煎熬這麼多年?”
我睜開眼,猛地推開他,站起身,抓著鐵柵欄,怒道:“九霄,我不曾虧待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苦苦相逼!?”
我看著冰冷的囚牢,心底湧起無儘的悲涼,道:“我是你叔,”近乎哀求地看著他,哽咽道:“你不記得我如何抱著你,護著你,照顧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死寂的天牢裡,
他沉默不語,
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石像,
聽不到我的祈求,
也不回應。
我焦急地在三尺內轉著圈兒,
急切地想找一個出口,
腳上的鎖鏈隨著我的腳步嘩嘩作響,
昏黃微弱的燈光下,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似乎在看一個活物,
又似乎在看一個死物,
又好像一個沉著冷靜而又陰狠的獵手,
靜靜地等著著一頭憤怒狂躁的獅子平靜下來,
我淚哭乾了,
喉嚨也啞了,
頭昏昏沉沉,
疲倦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道:“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