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愛媳婦啊! 這時眾臣也反應過來,在……(2 / 2)

我現在又把他兒子搞成這樣,她心裡更是心裡一萬個窩火。

我讓小福子帶著宮女太監們下去,拿著柔軟的汗巾放在帶冰塊的金立雙鳳盥盆裡浸了浸,小心地褪了九霄的衣裳,給他擦了擦身,但,似乎成效不大,到了後半夜,燒得更厲害。

想了想,算了!乾脆脫了衣服,上了床,像他小的時候生病時一樣,將人抱在懷裡。

剛將人攬入懷裡,病著的人立即像個八爪魚一樣粘上來,在我身上亂蹭,火熱滾燙的身體燒得人心頭發慌。

我懷裡抱著人,倚著床沿,望著窗外的月色,心道:這夜什麼時候過去。

又過了一陣,也不知道是幾更天,聽到一聲呼喚,以為是人醒了,卻原來是懷裡的人囈語,叔,叔,叔地喊個不停,一邊喊,一邊發情夢一樣來回亂摸亂親。

我剛擒住他的手,腿纏上來,壓住他的腿,嘴又上來,將他的臉推開,胸又貼上來!

就算病著,還是這樣癡纏。

我想想算了,隨著他。

他見我不動了,反而安心了,緊緊地抱著,嚅嚅地叫著叔,叫著叫著,眼淚嘩嘩地往外流,哭道:“叔不要我了。”

我看他在昏迷中,還哭得十分傷心,便安慰道:“叔沒有不要霄兒。”

我以為能安慰他,卻沒有想到,他哭得更洶了,尖尖的嗓音仿若歇斯底裡一般,淚如滂沱,放聲大哭道:“裴然中狀元了!叔要成親了,叔不要我了!”

我心頭微動,順著他的話道:“你怎麼知道裴然中狀元,叔就要成親了?”

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委屈地撇撇嘴,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斜著往外流,仿佛傷心極了,嚷嚷著,焦急地大叫道:“朕自然知道,朕什麼都知道!”

我正想說些話安慰他,卻又聽他尖著嗓子,大喊道:“小福子!快,把綺羅毒拿來!”

綺羅毒是一種急性毒藥,無色無味,吃下去穿腸破肚,高燒不退,日夜嘔吐,是北鎮撫司用來做逼供的毒藥。

我看他眉心蹙起,好像十分痛苦,便道:“陛下要綺羅毒做什麼?”

他臉猛一陰沉,狠道:“還能乾什麼?朕要吃,朕吃下了,你就去王府找叔,說有人謀害朕。朕絕不會讓他娶裴然,他想都不要想!”

我心頭震蕩,不知該悲,該恨,該怒,還是該怨,又聽他哭哭叫叫,仿若瘋了一般,撕心裂肺地嚷道:“小福子,去找裴然,讓他留在宮裡寫策本,命人私下傳,就說他夜夜宿在朕的寢宮裡,朕不信叔不疑心!他兩個想在一起,除非朕死了!”

耍過一頓狠,又開始哭,

一會兒哭叔狠心,

一會兒哭叔絕情,

哭一陣,又凶狠起來,

凶狠一陣,又哭起來,到了最後衣服都哭濕了,嗓子也哭啞了,抱著我的脖子亂啃亂咬。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說他是個狼崽子,他卻要死要活,一往情深,好似天底之下,他最情苦,

說他不是個狼崽子,專往人的痛處咬,牙鑲嵌到肉裡,又凶又狠又毒,讓人快心痛死。

到五更天的時候,懷裡人燒退下,不再囈語亂抓,然而,還在昏迷中,嘴唇乾裂,麵色蒼白,呼吸也越來越緩慢,就像遊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