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小夫郎! 我眯著眼,懶洋洋地趴在……(2 / 2)

我猛地睜開眼,瞪著那低頭的人,道:“你怎麼說的?”

他臉臊得通紅,低聲道:“朕道:先問問內務府。”

我恨得牙癢癢,抬起一腳,想將人踹下床,又望見他手裡用發絲連著的同心結,隻好作罷,冷著臉,道:“陛下去問內務府,和微臣說什麼!”

他賠著笑,暗暗地睃著我,道:“叔,不怪眾人惦記,實在是叔的錢太多了。”

說著像個小狗一樣,臉蹭著我的胳膊,眼睛眨巴眨巴地,一副又乖巧又討好的模樣,可憐巴巴地望著我,道:“叔,你和朕說說,你的錢都哪裡來的,動不動幾百萬兩銀子,二皇叔,三皇叔,這些年天天到你府上混吃混喝混花酒,少不得也花了幾十萬兩,你的俸祿一年也就一千兩,再算你名下的田產地租也超不過十萬,加上所有明麵上的酒樓茶肆飯店花樓,滿打滿算也就十幾萬,十多年積攢下來,叔也不可能有兩千多萬。”

我冷冷地看著他,道:“陛下想說什麼?”

他臉紅滴滴的,好像滿懷愧疚,眼裡卻閃著精光,道:“叔,你是不是還有暗樁的生意?”

我踢了他一腳,道:“滾!”

那貨不要臉地又貼上來,討好道:“叔,你現在都嫁給朕了,又出不了宮,外邊那些的生意,就算賺了金山銀山,也運不到宮裡來,叔就行行好,告訴朕。”

說著又跟狗一樣粘上來,四肢抓在我身上,左搖右晃,沒臉沒皮地央求,道:“你是朕的妻子,你的錢不給朕給誰呢?”

我心下火冒三丈,臉上不動聲色,道:“你先放開我。”

他以為我要說了,連忙聽話地放開,我拿著桌邊的剪子,將那纏繞在一起的發絲剪掉,再順腳一踢,將人踹到床下,翻過身,道:“陛下人心不足,小心吃撐著!”

地上的人不怒反笑,握著纏繞一起的黑白發絲,滾到床邊,趴在床沿邊上,手指在我後背上一邊畫字,一邊若有所思道:“大梁內,善於聚攏錢財的人,一是河東首富江百萬,二是蘇州闊士蘇三江,這兩人生意遍天下,戰亂時,做亂世生意,太平時,做太平生意,長袖善舞,人中翹楚,最善玩錢,但……”

他停頓一會兒,繼續道:“但這兩人比起另一個人,卻是螢火比星辰皓月,此人跨南北兩境,向南做絲綢貿易,向北通沙漠小國,與沙漠王族做大宗買賣,西通涼州,販馬走茶葉,北境內,做香粉,造軍火,蓋瓊樓,但,唯獨在大梁境內卻隻做一些胭脂水粉的小鋪子,好似一下子失了魄力一樣……”

他笑道:“而且,常年神出鬼沒,戴著麵具,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隻知道他叫……”他手指一筆一畫在我後背用指尖滑著,緩緩笑道:“蕭華。”

我身形一頓,背後人低聲笑道:“竟真是叔!”細膩的指腹摩挲著我的眉間,讚歎道:“怪不得人人都說,叔是百年難遇、絕世無雙的麒麟之才。”

說著跳上床來,抱著我,死皮賴臉地笑道:“叔手中握著天下兵馬,坐王位,持九錫,官居一品,為大司馬,又有富可敵國滾滾而來的金山雪銀,造反隻在一念之間,撼動天下,顛覆社稷,也隻在翻手覆手之間啊!”

過了一會兒,他又幽幽地歎息道:“有叔在朝堂,百官怎麼能不膽戰心驚?夜裡又怎麼睡得著?百姓也害怕呀!此謂天妒人恨,叔縱然有怨,意難平,也無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