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九霄，九霄拔了劍，我亦拔了劍，兩人同時劍指懿赤凰。

那少年愣了一下，驚異道：“你們兩個打我一個？”

我朝他眨了眨眼，笑道：“不可以嗎？”

宮燈下，他怒火熊熊，憤憤不平，麵紅脖子粗，惱恨道：“這不公平！”

我笑道：“懿太子，現在四下無人，公不公平誰來判定？”

少年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不信天下有我這般無恥之人，頓時火冒三丈，拔了劍就來打，我與九霄一前一後，同時出招，將他夾在中間，不過一刻鐘，人便被九霄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少年氣得臉發紫，大罵道：“無恥！一國之君，一國帝後，竟然二打一，欺負人！”

我蹲下身，看著他笑道：“若一打一，贏了你，你就乖乖不再逃了嗎？”

他怔了一會兒，狠狠地點頭，道：“那是自然！”但很快想起什麼一樣，指著九霄道：“他若能贏我，我就不逃了！”

我笑道：“太子說話當真？”

他道：“絕無虛言！”

我道：“何以為證？”

他將脖子上掛著的一根金玉狼牙遞過來，道：“此乃本太子信物，絕無虛言！”

我接過狼牙玉棒，放在手心裡看了看，忍不住笑出聲來。

九霄抬腳鬆開懿赤凰。

那少年拍了拍胸脯，起來身，拿著劍指著九霄道：“來吧！”

九霄並不謙讓，也不多禮，在他話音落時，抬手起劍朝他劈砍過去！

那少年接了一招，臉色大變，驚道：“你怎麼……”

他驚愕之間，九霄又一劍狠狠刺過去！

少年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營地。

兩人的身影如鬼魅一樣，在宮燈下穿梭，少年越打越熱火，九霄越殺越狠厲。

少年的劍帶著陽剛之氣，一招一式都純正剛直，無有一點巧謀算計，而九霄的劍，看著溫柔和煦，卻十分陰狠，出手的時候，直奪命脈之處，且劍的走勢多有使詐之時，使少年越戰越力不從心，漸漸顯出敗退之勢。

少年越敗越慌，越慌越急，越急越亂，不多時便方寸大亂。

懿赤凰縱然天生有神力，也難抵九霄劍招詭譎陰毒，被逼得連連倒退，手中的劍握不穩，墜落在地，人被劍指著，肩被人踩著，毫無還手之力，敗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我蹲下身，笑看被押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人，道：“懿太子，你是不是看陛下斯文，以為他不會劍術，當他是個軟柿子挑著捏？”

懿赤凰羞得滿麵通紅，眼淚迸濺而出，彆過臉，一言不發。

九霄收了劍，對地上的人，道：“一國太子，怎麼能言而無信？”無視少年眼中悲屈的淚水，叫丁勇將人送回欽安宮。

回到坤寧宮，九霄拿狼牙墜兒在宮燈之下，反複端看，問我道：“叔，這是什麼東西？”

我笑道：“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