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十分簡陋,隻有一張桌,兩把椅和一張床。
床上的被麵洗得發白,但很乾淨,一塵不染,床四周的紗幔有些補丁,卻也素雅整齊。
這店家雖是貧寒,卻十分整潔。
便脫了鞋,翻身到了床上,合著眼,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一股梅花暗香縈繞。
屋裡漆黑一片,耳邊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道:“醒了?”
我剛想說話,卻聽外邊似有翻身輕動的聲音。
細想了一會兒,頓時,頭皮發麻,卻原來這牆不是磚石砌成,是兩塊木板掩著!
裡外通音,什麼也能聽見!
我連忙抓著那不老實的手,低聲斥道:“陛下胡鬨!”
他咬著我的耳朵,半是癡纏,半是嗔道:“叔更胡鬨!晚間為什麼不和朕一起用膳?”
說完就要來抱我!
那床又是個不結實不牢固的!
一晃,
咯吱咯吱作響!
我抬手便要打,那不要臉的嬉皮笑臉地湊過來,道:“叔最好多打幾下,讓朕也提提興!”
氣得我渾身發抖,眼發昏,抬手一掌劈過去,攏著衣裳,往外跑。
身後的人緊追著。
出了房門,路過外間時,那三個人躺在地上,就著破絮草席,側著身裝睡,我也懶得理,隻躲著身後那腦子昏得連場合都不分的人。
到了外邊,寒風涼氣襲人,一輪清冷的明月高高地懸掛在夜空中,月光朦朧,灑一地銀輝,像隔著一曾薄霧。
我那夫婿一襲淺青衣,如月光下長嘯著失控的餓狼一樣,眼眸泛著幽幽暗暗的星光野火,緊緊地盯著我,道:“叔,你都嫁給朕了,還躲什麼?”
我扶著一棵老柳樹乾,撇了一支柳枝,道:“陛下月夜化獸,不躲不行。”
他也撇了一根柳枝,道:“今夜月色正好,朕和叔切磋切磋。”
說著,以柳條為劍,揮了過來!
我一邊躲,一邊反擊。
兩個人在月下以柳枝為劍過招。
但見他身姿飄逸,俊美秀雅又英氣勃發。
柳條過處,如劍起,風鳴低吟,
衣袖翻飛如,穩健而又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