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道:“無事。”
我心暗笑道:這人兒,心也真細,又呷醋,還記這事。
天子對兩個侯爺,道:“兩位愛卿,將禮呈上。”
嶽陽侯,鎮國侯,從馬背上的包裹裡取出一對祖母綠玉如意,三塊和田軟白玉,一把莫佩禦劍,四顆藍玉夜明珠,一軸錦書軼卷,奉於宇文家長兄。
九霄對宇文家眾郎道:“朕遠道而來,沒有帶多少珍貴的東西,幾件薄禮,望諸位不要嫌棄,暫且收下。十郎入京,朕會好生看顧,諸位不要擔心。”
宇文家眾人無不感念,熱淚盈眶,撩衣跪地,道:“謝主隆恩。”
宇文炎烈亦神色動容,跪地道:“謝陛下洪恩。”
九霄躬身,雙手將宇文炎烈從地上攙起,牽著自己騎用的白色禦馬過來,對宇文炎烈,道:“愛卿乘朕的坐騎。”
說著將人扶著上馬,又將金絲編織的馬鞭遞過去,道:“此馬溫馴,又可以日行千裡,愛卿放心騎。”
宇文炎烈熱淚盈眶,宇文家眾人更是感恩肺腑,鎮國侯,嶽陽侯,也為之動容。
我心暗歎:哎,我這個夫啊,做起事來,真是滴水不漏。
那將馬送了彆人的人,轉頭對我道:“朕與皇後同乘一驥。”
說著踩著馬腳蹬,抓著馬鞍,躍身而上,坐在馬背上,手心向上,朝我伸過來,邀我上馬。
我那紅棕馬兒本是認主的烈性兒馬,但,九霄坐上去,那廝溫順如綿羊,耷拉著耳朵,低著頭,啃著地上的草根,要多乖順有多乖順,讓人氣悶。
我咬咬牙,手放到他手心上。
那人立即握緊了,拽著我上了馬,攬在前麵,環在懷裡,揚起馬鞭,在馬腚上狠抽一鞭。
馬兒立即仰天嘶吼,四蹄如飛,奔跑起來,鎮國侯,嶽陽侯緊隨其後。
宇文炎烈坐在馬背上,勒著韁繩,朝身後眾人拱手道:“炎烈去了,諸位家兄勿以為念。”
說完,打馬追跟上。
宇文家眾郎揮淚泣彆。
馬兒如飛箭,跑開一陣距離,九霄拽著韁繩,前胸貼著我的後背,低頭咬著我的耳朵,下巴擱在我肩上,低聲道:“叔與宇文炎烈在房間裡逗留有半個時辰,說了什麼,使他回心轉意,願意入朝?”
我笑道:“自然是說了陛下的好話,感化了他。”
九霄搖頭,道:“朕不信。”盯著我,道:“宇文炎烈是焱西鳳嗎?”
我心中一驚,想不到他竟然能猜到。
他見我神色,心中明白七八分,臉上冷凝,道:“果然如此。”
我連忙道:“他本無惡意,也不是故意辱罵你。”
天子冷聲道:“朕自然知道,他欲試朕度量,所以假借九妹名頭罵朕,看朕會不會上宇文家興師問罪。”
我的夫竟然如此敏慧,能容宇文炎烈試探,知道宇文炎烈罵他,猶能禮賢以待,城府亦深,心性也實能忍。
我正想去誇我的心上人,就聽人道:“他雖然沒有惡意,卻有歪心。”
我聽他語氣有些冰冷,唯恐他與宇文炎烈分心,勸道:“微臣和他並無私情,陛下不可多心!”
那人看了我一眼,吻著我的側臉兒,半是嗔怪,半是怨怒道:“叔於他沒有私情,他於叔卻是逾距!”
說完,於馬背上,攬著我,捏著我的下巴,低頭奪了我的呼吸,熱切地狂吻著。
馬兒還在奔跑,身後的三人也跟得急,我心中又急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