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掌鳳印,
一行宮女太監侍衛打著旗幡,
禦林軍執黃龍鳳扇十六麵,兩兩對半開,
又有儀官禦林軍執黃金傘,捧著金馬機子,玉寶瓶,金盆,足登,墀宮香爐等。
一行人,浩浩蕩蕩,於亭外跪地恭迎。
九霄將金絲錦繡的鳳袍披在我身上,取了我頭上的簡玉簪,束之鳳首金冠,
金冠上鏤空鑲嵌九鳳,
鳳嘴裡銜著翠玉珠瓔珞,
珠子九串,前麵五串,垂過眼簾,後麵四串挨著發髻。
行走不能太快,
快時,珠串兒晃動太過,會打在臉上,隻得慢慢緩步,端莊而動。
這一次出去,
好似放了個風,
九霄提前命人來十裡亭外擺儀仗恭迎,
一來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親自去了潁川,迎了賢人回來,將宇文炎烈置在風口浪尖之上,
二來,也是不滿我此次出去,讓他多不放心,
因此,
不暗自回宮,
而是大張旗鼓,擺聖駕而歸。
說他心眼小,偏他又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
那人在四麵遮著幔布的亭子下,將我穿戴好,披了一件龍袍,束了寶珠龍帶,戴了冕旒帝冠,換上赤舄彩鞋,牽著我的手,走出亭外,踩著腳蹬上了輦車,伸出手來,看著我。
我將手放上去,他立即握住,拽著我到車內。
車兩旁的宮侍放下玉珠華簾,朝天子請命。
天子道:“起駕,回宮!”
眾皆跪地,道:“恭送陛下,皇後。”
金車內,
那人一臉冷凝,
眉間三分不悅,
鳳眸含霜,對我道:“叔還在擔心宇文炎烈嗎?”
我歎道:“陛下此計太毒,他本山野之人,粗獷豪放,縱然有得罪陛下之處,陛下也不應該如此。”
天子捏著手裡的簪花,拍了拍身邊的軟榻上的墊子,道:“叔過來坐。”
他目光沉沉如水,帶著不容拒絕的淩冽霸氣。
我知道不順著他,又要生出事來,隻得坐過去。
腚剛挨著軟墊,便被人一把攬住,按在懷裡,剛要掙紮,頭頂的人冷厲道:“彆動!”
我見他眉間如霜凝雪,眸子裡閃著星火,似有動怒之兆,瞬時不敢動,躺在他懷裡,枕著他的臂膀,順著他的意。
他眉色稍緩,聲音卻冷,道:“叔好無理!為什麼總是為彆人說話,卻不顧惜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