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著臉,道:“微臣有手。”
伸手去奪他手裡的碗勺,
被他繞過,
那人鳳眼裡雖然盈著笑,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我無奈地張開嘴,像個殘廢一樣,一口一口地喝著奶香濃鬱的粥米。
香濃的味道,美味極了,到了肚了,又溫暖又舒服,身體不自覺放鬆下來,支手側臥,半倚在軟軟的香鳳榻上的,手肘著臉,懶洋洋地半眯著眼,享受著被人伺候的感覺。
心道:其實這瘋狗不瘋的時候,真像個人。
用罷早膳,九霄去上朝,我躺在床上補覺,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上午,穿了衣服,吃了飯,在院子裡練劍。
一個穿著窄袖墨綠色水袖祅的宮女來報,道:“啟稟皇後,太後邀您到乾寧宮摸骨牌。”
我笑道:“奧?康王妃,譽王妃也在嗎?”
那宮女眼睛一亮,道:“皇後猜得真準!”
我笑道:“好。”對小福子道:“去玉寶房取三千兩銀子。”
不多時,
到了乾寧宮沁香閣畫堂前,果然見兩個年過三十的婦人坐在牌桌前,一個明豔貴氣,一個雍容富貴,頭上金鳳釵堆疊,壓著墨雲鬢,一身錦衣華服,
這個手腕上一串串細碎閃光鑲嵌著寶石的翠玉鐲子,
那個脖子上戴著八寶福祿壽康金項圈,項圈下垂著金絲線穿碧細珠流蘇,
二人見我來,起身福了福,齊聲道:“參見皇後。”
我笑著應了,對坐在鳳椅禦座上的人,躬身道:“兒臣參見母後。”
她笑著道:“皇後不必多禮。”
幾人落座後,
康,譽,兩王妃坐在我旁邊,太後坐在前麵觀牌,幾個宮女太監圍跪坐在後麵,伸著頭看,
玉雕花香案牌桌上,每人麵前六十錠銀子,一錠五十兩,
康王妃點了點我桌前的銀錠子,驚訝道:“皇後怎麼知道我們兩個各備了三千兩?”
譽王妃也道:“奇了!你能連這個也算到?”
兩個嬤嬤上了茶水,
我捏著茶盞,笑道:“怎麼?兩位怕本宮會算,不敢玩了嗎?”
她兩個眉眼上挑,哼道:“怕你不是好玩家!”
但凡賭癮大的人,始終相信一件事:下一把我一定會贏,即便明知道不可能,也控製不住自己,如此刻牌桌前逐漸失控的兩個人。
已經連著輸了五把,
依然眼泛綠光,摸著牌停不下來。
我一邊陪著她兩個耍,一邊看太後神色。
但見婦人憂心忡忡,眉間似有心事縈繞,眼中含著幾分愁意,情緒低落。
再回頭看著旁邊兩個漸入魔怔的牌友,有些興趣缺缺,出牌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將她兩個跟著的六千兩銀子贏了過來,
放下牌,道:“還玩嗎?”
左邊康王妃一臉糾結,
右邊譽王妃也猶豫不定,
隻聽外麵一陣笑聲道:“玩,怎麼能不玩呢?”
來人內穿一襲束腰玉錦衣,外套一件金翠輝煌的烏雲豹氅衣,氅衣上麵的金絲流光緞麵繡著碧彩閃爍的雲海龍圖,
勻長的眉如描似畫,一雙鳳眼恰似銀闕動春星,波光瀲灩,熠熠生輝。
帝玉寶珠金翅簪首,束三千潑墨烏發,披肩而下,垂過腰,
豐神俊儀,美如璽玉。
身後跟著一個清秀絕俗的少女,
鵝蛋臉,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