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很好奇,自己謹言慎行,平時也沉默寡言。
她深知言多必失,索性對每個人都很冷淡。
她每天都氣定神閒,乖乖地待在該待的地方,她自問沒露出什麼破綻,對蕭長盈的策略是欲拒還迎,不卑不亢,好不容易磨了一年才走進她臥室。
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
蕭長盈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後,唇角微微勾起:“從你第一天出現,我就知道你是誰。”
餘可尋臉色微變,她一直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
這麼看起來,蕭長盈是早就查清自己身份了?或者曾經找過自己?
她失敗了,隻能沉默,多說無益。
她也不會交待自己背後的人是誰,或許蕭長盈也知道是誰在幫自己做這件事。
“如果你願意對我說一句實話,我就考慮放過你,怎麼樣?”蕭長盈竟跟她談條件。
餘可尋抬眸笑了笑,滿眼倔強和傲氣,她沒有說話,蕭長盈卻笑意全無。
她站起,藍成瑾很自然地為她披上外套。她身邊總是不乏帥哥美女,仿佛把這個國家所有最高顏值的俊男靚女都搜羅了過來。
藍成瑾就是其中一個,她是蕭長盈助理+管家,洞察人心,智商150,協助蕭長盈操持產業,負責統籌公司係列事情。
蕭長盈的生活離不開藍成瑾,藍成瑾是個麵麵俱到的高智商高情商助手,有她在,彆人很難靠近蕭長盈,餘可尋的背景,便是藍成瑾一早就查出來的。
這樣的人才,為什麼隻對蕭長盈死忠,一直是個謎。
蕭長盈走到牢籠前,藍成瑾似乎有些擔心安全問題,伸手阻攔,蕭長盈淡淡瞥了她一眼,藍成瑾低頭放手,後退一小步。
“阿尋就是阿尋,到了這個節骨眼還不屈不撓。”
這才是她認識的餘可尋,卑微地認錯求饒,不是她的作風。
直到這一刻,蕭長盈依然稱她為阿尋,這是蕭長盈專稱,她喜歡這樣叫餘可尋。
這個名字可以衝淡餘可尋的剛毅和冷傲。
蕭長盈轉身想離開,背後傳來餘可尋的聲音。
“蕭長盈,你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解釋,欠大眾一個交待嗎?”
她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帶著無奈、失望甚至悲傷。
蕭長盈臉色暗下,隻是轉身時又恢複如初,她眉頭一挑,輕笑不語,也不加以解釋。
這幾年,她遭受太多質疑和責問,不管是媒體還是警方,她隻有一個答案:與我無關
“你背叛三小姐,還有臉說這話?”藍成瑾忍不住插嘴,餘可尋輕嗤一笑:“我就沒想過活。”
蕭長盈表情漸冷,久久沒有說話,眼中的溫柔不複存在,晚上的溫存和愛意蕩然無存。
也對,蕭長盈短暫的愛意,恐怕隻是意亂情迷而已,她的心是冷的。
她終究要對自己下手了吧,背叛她的人從來都沒有活路,餘可尋唇角含笑,像是等待死亡的來臨。
她死不足惜,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餘可尋來對付蕭長盈,那個女人不會允許蕭長盈這麼作威作福下去。
蕭長盈卻垂眸歎息,一定是她的錯覺,才會覺得蕭長盈帶著絲絲失落。
她怎麼可能失落。
“你就在這好好反省吧。”
留下這句話,蕭長盈離開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隻是再也照不進密室。
一牆之隔,仿佛山海之距。
床上餘熱未消,蕭長盈獨自坐著,她輕撫床單,強烈的孤獨感襲來,她抱了抱雙臂,就像餘可尋還在一樣,耳邊好似聽見了她隱忍的聲音。
知道這天會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為什麼這個人會是阿尋呢?
蕭長盈累了,她抱著被子逐漸有了困意,她側躺著,與抱著餘可尋睡覺的姿勢一樣,沉睡過去。
隻是懷裡少了個人,總覺得不安心,噩夢也隨之而來。
大火、屍體,父親的呼救,恐怖的狂笑,讓她陷入夢魘。
“三小姐!三小姐!您醒醒。”
蕭長盈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隻覺得耳邊有個急促的聲音在呼喊。
“三小姐,您醒醒。”
不是夢,是藍成瑾的聲音。
蕭長盈猛然睜眼,側望著隻敢在門口說話的藍成瑾。
“怎麼了?”
“她逃了,被追到了海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