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餘可尋不同,很不同。
無論是性格還是說話,都風格迥異。
最重要的是,餘可尋跳崖前,在臉上劃了那麼深的傷口,就算整過容臉上都不會這麼光滑無痕。
俞若安的皮膚,光滑得無可挑剔,膚色好得不像長年練車的人。
她也不似餘可尋那麼高冷孤傲,反而是個乾脆直爽的人。
“看來我的出現是打亂了你們計劃了,不然藍大管家怎麼會特地請我來喝茶呢?”說話間,她瞟了瞟桌上的茶具。
這間VIP會客室可不是一般賽車手能進來的,這裡通常是給那些大佬看現場比賽而設,有保鏢,有服務員,有酒水有茶,會所般的頂級服務,還有全方位的監控,來者必須在門口上繳手機,過安檢機器。
“不知道俞小姐喜歡哪款茶,如果不喜歡這個,我可以差人重新給你泡。”
“你彆俞小姐長俞小姐短了,我受不起這個敬稱,也不愛喝茶,您還是開門見山吧。”
看來俞若安並不笨,她很清楚自己被請來意味著什麼。
藍成瑾感覺她不是餘可尋,可也不敢下定論,很多事情都可以作假,皮囊也是。她是彆人故意整成這樣來接近蕭長盈,還是餘可尋沒死被重新改造,都不好說。
她從不相信巧合,不管俞若安什麼身份,她要把一切可能掐死在萌芽。
“開個價吧。”藍成瑾直截了當。
“開什麼價?”
“退賽。”
俞若安嗤笑:“你在開國際玩笑嗎?我苦練兩年才等來今天的比賽,你現在讓我退賽?”
“你來比賽為了什麼?”
“能為什麼,我就是個俗人,當然是錢和名。”
“你要的我們都能給,條件就是退賽。”藍成瑾語氣堅定,普通人誰能抗拒得了錢權名色的迷惑?隻是她覺得俞若安沒這麼容易搞定,否則她的出現毫無意義。
俞若安站起,圍著藍成瑾座位繞了一圈,最後看向對麵的攝像頭,饒有笑意:“是三小姐授意的嗎?”
看似在對藍成瑾說話,實則看的是屏幕後的蕭長盈。
“這個女人聰明又囂張。”許朝華拎了拎拳頭,“她知道您在看,故意這麼說。”
蕭長盈吸了一口煙,手在ipad上滑動,大致閱覽了俞若安的家庭背景以及成長經曆。
“我不喜歡彆人傳話。”俞若安提出要求,她意思很明顯。
“你以為三小姐是誰都能見的?”
“那就沒得談了?”俞若安鬆了鬆半指運動手套,一臉無畏:“錢權並不能解決一切。”說罷,她拿上頭盔準備離開。
藍成瑾神色不變,隻是悠悠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在俞若安走到門口時,說:“你父母租的那片碼頭,被蕭氏買下了,你們租用的漁船公司也是我們的。”
俞若安蹙眉轉頭,想了想篤定地說:“那是公家的。”
“蕭氏剛買下來,認購同意書已經蓋章了,要看嗎?”藍成瑾擺擺手,一旁秘書將電子文件呈到她眼前。
俞若安細細一看,竟然真的出售了,zf的公產說賣就賣,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藍成瑾,說:“蕭氏的動作之快,小民真是領教了。”
“你父母捕魚把你養大不容易,多為二老想想吧。”
先軟後硬,先禮後兵是藍成瑾的行事風格,這些年她處理事情的方式從來無需經過蕭長盈同意,她就像握著尚方寶劍,這種小額資產,藍成瑾完全能做主。
俞若安並不慌亂,她沉默片刻,反問:“你們除了用錢誘惑我,用父母威脅我,沒點彆的手段嗎?”
“看來你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能成為三小姐的賽車手嗎?我可以為她所用,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藍成瑾表情微變,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最終目的還是三小姐。
“你想進蕭氏?”藍成瑾故意問。
“不,我想為三小姐做事。”
“癡心妄想。”
“你怎麼不問問三小姐意見?你是掌握蕭氏大權,但你不能替三小姐本人發言吧?”
藍成瑾隨之站起,望著俞若安,冷笑:“你以為自己什麼身份,如果不是因為...”她止住了下半句,“你以為自己有資格坐在這裡跟我討價還價?”
“好吧,看來三小姐確實不容易見啊,容我考慮考慮吧。”說著她開門準備離開,剛跨出一步便撞到了來人。
她抬眸,對上了蕭長盈清澈洳海的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