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盈輕笑,走到她跟前,轉移了話題:“走吧,這回我載你。”
“不好吧。”俞若安收了收頭盔,說:“怎麼能要三小姐開車載我。”
“我就不能開車載人了?”蕭長盈不依,拉著她就往摩托車邊走,俞若安彆扭地掙紮了幾下,但蕭長盈越拉越緊。
“三小姐,還是我開吧。”俞若安收回手,蕭長盈笑著捋了一把頭發,回眸一笑:“你是怕我還是不喜歡我?”
俞若安低眉不語,索性避免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坐到後座,她抬頭擠出一個微笑:“走吧,能坐三小姐的車,也是我的榮幸。”
蕭長盈笑而不語,駕車出發,俞若安的手隻是搭在自己大腿,連蕭長盈的肩膀都沒碰。
透過後視鏡,蕭長盈發現她在看自己,兩人目光在鏡子裡有刹那的交彙。
跟自己拉開這麼大距離,連扶都不敢,更彆說抱,蕭長盈收回視線,繼續開著。
原本開得很慢很穩的車,忽然車子“嗖”地一下竄了出去。俞若安的身體慣性後傾,她本能地伸手抱住了蕭長盈。
等到穩住自己後,她就把手從蕭長盈腰上挪開了。
蕭長盈是故意的,跑車的加速就是這樣猝不及防,她想故意逗俞若安,想看反應。
有那麼幾秒的時間,俞若安抱著蕭長盈的手很緊,好似所有複雜的情緒和不安在那一刻得到了宣泄。
這轉瞬即逝的熟悉感,讓蕭長盈有些恍惚,她和餘可尋的種種恍如昨日,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身後究竟是俞若安還是餘可尋。
俞若安終究還是恢複如常,她與蕭長盈做了相同動作,輕輕扶著肩膀,避免親密接觸。
誰知蕭長盈抬起了左手拉住了她,俞若安驚訝地抬頭,蕭長盈的長發在瘋狂起舞,掃在自己臉上,模糊了視線。
由於風太大,俞若安聽不見蕭長盈說什麼,隻感覺手被她拉著放在了腰上。
與此同時,車速漸慢,蕭長盈微微轉頭,欲言又止。
俞若安左手扶著蕭長盈的腰不敢亂動,另一隻手很自然地跟著放了下來。
“安全第一。”蕭長盈衝她眨眼,分不清她是調侃還是真心,如果蕭氏三小姐真的像此刻這麼單純,這麼真誠,就好了。
可惜,這一切恐怕是她偽裝出來的。
蕭長盈的消遣很多,她可能隻是其中一樣。
剩下的路,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這條路的儘頭就在前方,短暫的兜風就像曇花一現,短暫而美好,可花謝之後,又剩下什麼呢?
車子很快回到了私人賽場,藍成瑾看到是蕭長盈開車回來,有些意外。
她以為蕭長盈再也不會載餘可尋以外的人,她以為蕭長盈對餘可尋動了真心,可今天......
一個人真的可以愛屋及烏到這種程度嗎?
明知道這人居心叵測,還要做到這樣。
“謝謝三小姐請我兜風。”剛停車,俞若安就迅速下來,並且很客套地道謝,“我先走了。”
蕭長盈發現藍成瑾似乎有事要報,便沒有多言,隻是望著俞若安笑意不減。
“三小姐。”藍成瑾壓低聲音走了過來,此時的俞若安還沒走遠,剛剛到車邊。
“說吧。”
“俞若安是撿來的孩子,朝華去了漁港碼頭村,證實了這件事。”
“撿來的?”蕭長盈驚訝了幾秒,轉而平靜。
“嗯,說是在海邊撿的,具體我們還得再查,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了,我以為我們會得到一份真實的DNA檢測報告,正好與警局的骸骨事件吻合。對方耗儘心力想證明俞若安不是餘可尋,怎麼到這一步變成這樣了?”
蕭長盈看向不遠處的俞若安,嘴角上揚:“逆向思維嗎?何必這麼費勁,既然人家這麼想讓俞若安接近我,那我就讓她進蝴蝶莊園好了。”
“您是說?”
“你去跟俞若安談,告訴她進蝴蝶莊園的規矩,以及我的規矩,看她什麼反應。”
“是,我明白了。”藍成瑾知道蕭長盈又要請君入甕,可心裡總有隱隱擔憂,如果她是餘可尋去而複返,這次必定有備而來,如果是彆人故意整成餘可尋的模樣,那證明對方知道的事太多了,也很可怕。
如今隻能見招拆招,加強戒備,完善蝴蝶莊園和蕭長盈個人安保問題。
離開蕭長盈後,俞若安無心練習,回到賽車手的住處——日光舍。她是後來者,房間被安排在角落,安靜沒人打擾。
站在房間門口,俞若安放在指紋鎖上的手停了下來,隻見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轉身,瞬間捏住接近者的喉嚨。
“誰讓你跟來的?”她目露殺意,雙眸透著從未有過的寒光,手指緊緊捏住對方脖子,隻要稍稍用力對方就會斃命。
“想,想來告訴你,蕭長盈今天已經......已經......查到俞家,警局的骸骨資料也看過了。”那人被捏著嗓子,說話很吃力。
“知道了。”俞若安鬆開手,冷漠地轉身,“下次沒事彆跟著我。”
那人連連點頭,閃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