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可尋,真的是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這次死而複歸,她早已不是當初的自己。
沒錯,俞若安就是當年的餘可尋。
這兩年她涅槃重生,再次回到原點,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看到蕭長盈的那一刻,往事如電影放映般,曆曆在目。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料到她竟會讓“俞若安”直接改名餘可尋,把彆人當成自己的替身。
俞若安的身份真實存在,蕭長盈查不出什麼,這不過是她的另一重身份,另一種人設。
比起餘可尋的冷酷個性,俞若安的灑脫和開朗,會顯得有那麼點普通。
那女人曾經問過她要不要改頭換麵,她拒絕了。她就是要頂著這張一模一樣的臉,看蕭長盈的反應。
她果然還是那麼風流,連撩人套路都差不多。
叫餘可尋還是俞若安有什麼差彆呢?不知道到底誰做了誰的替身。
餘可尋收起多餘的情緒,麵露微笑:“既然是條件,三小姐讓我叫什麼都可以,名字隻是個代號,不過也僅限於在蝴蝶莊園,出去後我還是俞若安。”
“你不問餘可尋是誰?”
“不就是那個阿尋嘍,你之前也不是沒叫過。”餘可尋接話接得很自然。
“你不好奇她?”
“三小姐那麼多女人,我也好奇不過來啊,再說,我也沒什麼興趣。”
不知蕭長盈是故意試探還是真的好奇,餘可尋覺得自己全新的人設應該是立住了,性格特征與自己截然相反。
她很好奇,同一副皮囊,不同靈魂,蕭長盈會故技重施麼?會把以前對餘可尋的伎倆用在俞若安身上嗎?
即使曆史重演,結局也會改寫,這就是餘可尋回來的意義。
“你有心事?”蕭長盈的雙眼,好似有穿透力,總能一眼看穿人的內心,她唯一看不穿的人就是餘可尋。
包括眼前的俞若安,不知道這幅皮囊的下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慢慢來吧,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她能跟餘可尋磨一年,也能跟俞若安磨更久。
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快,餘可尋是個應變能力很強的人,雖然這次回來前做了周密的計劃,但還是會有超乎預料的事。
比如蕭長盈讓她改名,比如蕭長盈親自過來接自己進蝴蝶莊園。
至少她確定了,蕭長盈沒有忘記餘可尋,是靠著恨,還是曾經那點激情的纏綿,不得而知。
蝴蝶莊園位於市區與郊區之間,是蕭氏買了地皮自建的,周圍都是高檔彆墅區。蕭長盈不喜偏僻,便在這片不那麼冷清的居住區,按照自己喜好,打造了一座歐式莊園。
還沒到蝴蝶莊園,就能看見到處都是監控,2公裡內的任何車輛往來,都會被拍下。
占地1500畝的蝴蝶莊園更像一座度假村,因為是坡地建築,背部臨海,因此莊園周圍隻有三麵大門,隻有主家能走正門,其他人進出須走左右偏門。
進入蝴蝶莊園共有三重門,每一道門的周圍都是360°無死角監控,一重門的大門是車牌感應,識彆後自動進入。往裡200米便是二重門,高牆院門,人臉識彆後才能進去。
最後一重門為人工控製,四名保安,攜武器、警報器和閘門開關守崗。這三重圍牆都設有感應係統,隻要有人硬闖或者出現異常情況,報警器就會想起。
莊園三麵大門進入都是如此反鎖,層層安防,重重安保,隻有這種嚴密周到的部署,才能確保了蕭宅的人財安全。
能夠自由進出莊園的車輛和人臉隻有蕭長盈和她幾個親信,其他人想出去必須有藍成瑾的簽字以及授權門禁卡,誰都不能擅自離開。
“不愧是蝴蝶莊園,這一重一重進去,像迷宮闖關,四周很神秘,總感覺暗藏機關。”餘可尋不禁感慨,畢竟作為沒來過這裡的俞若安,不能一點反應沒有。
她坐副駕駛,蕭長盈親自開車,這待遇,也隻有餘可尋享受過。
“你不覺得熟悉嗎?阿尋。”蕭長盈時不時轉眸看向餘可尋。
這句話又是試探,她們之間從過去到現在,每一句交流都充滿試探和懷疑,從來沒有真誠過。
“熟悉,你不知道網上有人描摹過你這裡麵的情景嗎,想來也沒任何人能拍到裡麵,就算新聞也隻有蝴蝶莊園的遠景,要不是靠著海崖......”提到海崖,餘可尋心裡有點不適,蕭長盈的車也忽然停了下來。
她握著方向盤望著不遠處的彆墅樓,目光變得悠遠。
那是自己住的地方,也是餘可尋出事的地方。這兩年,莊裡沒人敢提,蕭長盈自己卻記憶深刻。
“我是說有一定的高度才能拍到遠處的建築。”餘可尋加以解釋,語氣聽起來沒什麼異常,她要做俞若安,就要按照這個人的風格說話。
“是嗎?”蕭長盈轉頭望她,不知是不是因為提及海崖,讓她起了想念和怨念,眼前這個人,也許就是阿尋吧。
“阿尋。”蕭長盈忍不住喚起夢裡的名字,可餘可尋不能習慣地應答,她隻能反應遲鈍,或者不給反應。
“阿尋?”蕭長盈又輕喚了一聲。
“嗯?哦,叫我是吧,我叫阿尋,我記住了,三小姐,不好意思,沒習慣。”餘可尋繼續偽裝。
蕭長盈眉頭一彎,忽然解開安全帶,湊到餘可尋跟前,眼見就要吻上,餘可尋迅速轉頭,看向窗外,閉眼說道:“你剛答應不隨便碰我的。”
她很緊張,是發自內心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