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餘可尋的緩兵之計,為了打亂蕭長盈的試探節奏,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隻能這樣。
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讓蕭長盈目露驚訝,她果然停下了手,隻是餘可尋這一反撩,再次喚起了她心底的思念與傾訴。
此時的餘可尋也是麵若桃花,在燈光照耀下臉紅得尤其明顯。
她垂眸躲開蕭長盈的直視:“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三小姐。”
“阿尋......”蕭長盈掰過她的臉,盯著這張臉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把曾經的相處都回憶了一遍,久到她需要回味才能想起兩人纏綿時的感受。
這種感覺讓蕭長盈有些恍惚,她想重新汲取餘可尋身上的點滴,貪戀久彆重逢的溫暖。
她俯趴著累了,順勢坐在餘可尋身邊,直接抱住了她,把頭埋進她的脖子。
“阿尋......”蕭長盈像個無助的孩子,呼喚著這個名字。
餘可尋知道,她一直很沒有安全感。
每次在一起,蕭長盈都會靠在她肩窩,把自己完全埋進她懷裡,一定要被緊緊抱著才能入睡。
在自己懷裡的蕭長盈好似在瑟瑟發抖,像恐懼,也像哭泣。
餘可尋心疼地抬了抬手,始終沒有落下,她歎息,最後還是把收回了。
可蕭長盈卻開始用鼻尖蹭她的脖子、耳朵,手也開始不老實......
“三小姐,你彆這樣......”餘可尋開始推推搡搡,明顯感覺手上無力,她對蕭長盈下不了狠手,隻覺得渾身發軟。
但蕭長盈並沒有深入,她隻是抵靠著餘可尋的頭,沉音說道:“你以為跳崖尋死就沒事了?你以為離開我就能一了百了,我告訴你.......”
她的氣場和情緒又變了,總是這麼無常。
好像時刻戒備,又好像很容易陷進失落。
此刻的蕭長盈認定她就是餘可尋,各種表情變化和氣場都太像了,她突然想一探究竟,親手揭露真相。
她記得餘可尋恥骨邊有顆痣,隻是那地方太私密,不方便這麼直白粗魯地提出要求。
還有哪裡呢?
蕭長盈努力回想著餘可尋身體特征,想起另一個地方。
她微微抬臉,下巴擱在餘可尋的肩膀,隨後手順著後脖下移,指頭輕輕一帶,鬆散的浴袍被緩緩拉開,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肩膀。
“你!”
沒等餘可尋反應,蕭長盈就把她往前一推,直接把浴袍拉開,直至左側肩胛骨露出。
“你乾什麼?”餘可尋知道她想要找什麼,故意這麼問。
為什麼沒有?蕭長盈呆滯地望著乾淨無瑕的上背,什麼都沒有。
她明明記得餘可尋那裡有一塊很淺的胎記,隻有指甲蓋那麼大。
胎記都是從出生就自帶的,她難道連這個都做掉了嗎?
臉沒傷,胎記沒了,這兩個東西無論抹掉哪個,都不容易。才兩年而已,兩年就能不留痕跡地除去這些嗎?
還是說,她不是阿尋,真的就是長得一樣或者整成這樣的。
可是她的手,她某些時候的表情,她有些反應,太像了。
整體看去,俞若安和餘可尋隻有聲音聽起來稍有差彆,餘可尋聲音清冷,俞若安說話清亮,可真的要控製,這兩人的音色也就高低音的細微差彆,不難駕馭。
蕭長盈鬱悶地扶額,視線移至餘可尋下/體,或許那裡可以得到真相。
蕭長盈剛要伸手探去,餘可尋看出她的意圖,倏地站了起來,氣急敗壞道:“三小姐你彆太過分了,你答應過我不亂碰我,堂堂蕭氏總裁言而無信,你有錢有勢,要什麼女人都有,不至於強人所難吧,而且強扭的瓜也不甜,你會愛吃?”
餘可尋語氣比平時急促,她臉上餘熱未消,加上生氣,臉頰的紅暈更深了。
她確實在生氣,氣蕭長盈的隨意。
哪怕理智知道她想找恥骨那顆痣,也忍不住發起了脾氣。
這一罵反而讓蕭長盈冷靜下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餘可尋都走了兩年,為什麼還會對她影響這麼大。
她悠悠地翹起腿,饒有笑意地說:“你彆忘了是你先親的我。”
“我那是為了......”
“怎樣?欲拒還迎,還是製止我進一步行動?”
餘可尋蹙眉,說不出話。
原來蕭長盈看透了一切,她隻是不喜歡一步到位而已,剛剛隻是一時衝動。
如果直接揭露答案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放長線釣大魚,俞若安這條線對方什麼時候收,要收什麼,蕭長盈還不知道,就這麼魚死網破,確實對自己不利。
何況她已經決定了。
“你做一下賽前準備,你喜歡的事我不會阻止,而且我也想看你在賽場上疾馳。”
“真的?”
蕭長盈輕笑:“你都捧殺我了,我這個蕭氏負責人怎麼能食言?”
“那你想讓我得第一嗎?”餘可尋試探地問,她要根據蕭長盈的安排作出安排。
“你有這個本事?”
“不確定,我與勞倫(半決賽第一)有實力之差,還有個奧利與我技術持平,他們技術其實都比我好,雖然我速度未必慢過他們,但越障礙物不是我的強項。”
餘可尋分析得認真,回想起來她在日光島也是重點練習越障礙物。
“那你就隨便比比,不用看中名次,就當玩玩好了。”
“三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就算有能力也不能趕超勞倫,他應該是內定好的第一吧?”
蕭長盈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餘可尋悵然若失地歎口氣:“也罷,他畢竟是個賽車天才,我得承認自己的不足。”
越野摩托大賽有個公平的規定,就是賽車手不能參加過國內外其他賽事,賽車齡也不能超過5年,這是為了給年輕人機會,也為了防止專業車手壟斷比賽名次。
這樣的設定也為了給投注的人製造迷霧,正是因為賽車手看起來都是“新人”,下注者隻能通過選拔賽、預賽時表現去判斷。
俞若安練車兩年就有這種技能,已經實屬罕見了,多數車手都是奔著這個大賽來的,很多都具備了5年練習經驗。
練車兩年,又是那麼湊巧地跟阿尋墜崖時間相同。
一切那麼巧合,一切又巧合得太過了。
可能對方就是要自己陷入謎團,讓自己糾結,鬱悶,甚至痛苦。
不管眼前這人是不是阿尋,蕭長盈要定了。
“你可以自由進出莊園,我會讓成瑾給你通行證,按照規定時間進出就好,期待你決賽的表現。”
留下這句話,蕭長盈終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