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樓依山而建,屬於典型的坡地建築,整個莊園地勢都蜿蜒曲折,海拔最高的當屬蕭長盈住處。
餘可尋入莊園時間還短,本來是沒有資格進彆墅的,但偏偏蕭長盈為她開了這個先例。
恰逢今天贏局,彆墅的露台上,正在舉辦小型的慶功酒會。這是對內部而辦,參加的隻有蕭長盈的親信。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蕭長盈大手筆揮斥資金的時候,同時她也會給到每個人份額不同的獎金,酒會除了慶祝,就是派發支票。
剛踏入露台,就聽見天籟般的琴音,餘可尋循聲望去,是容安琪坐在鋼琴旁演奏。她十指纖纖,落在琴鍵上,優雅地彈著,她真是天生的演奏家,端坐在那裡,優雅從容。
最美的夜景,不過如此,抬頭見星辰,低眉是璀璨。
露台比一間房還大,中間擺放著長條桌,薈萃世界名酒和西式餐點,躺椅上、沙發上都有人坐著,在場的除了容安琪,就是大管家藍成瑾、駐園醫生章羽凝、保安經理許朝華。
餘可尋走進來時,最先說話的是章羽凝。
“喲,你也來了。”她站起來迎接,上下打量了餘可尋一番,“氣色不錯,臉傷也差不多恢複了,手也在消腫,接下來好好養你的骨頭就好。”
餘可尋笑笑:“章醫生醫術好,我就沒擔心過傷。”
藍成瑾和容安琪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都心生疑惑,臉上寫滿問號,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個頭號可疑人物叫上來。
今天這個場合,怎麼都不適合她吧。
“坐這裡吧。”許朝華從沙發椅上站起來讓位,他拿出個空酒杯,積極地問:“喝什麼?”
“隨意吧。”
藍成瑾狐疑地看向許朝華,他開始還跟自己統一戰線,強烈地抵製這人,現在怎麼又一副嘴臉。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關於蕭長盈,即使白天發生了那麼大的刺殺事件,也會有人去壓下,這件事甚至不用藍成瑾出手,許朝華就搞定了,沒幾家媒體敢隨意報道。
何況白天偷拍的人,都被排查完,有的上繳手機,有的被迫刪除畫麵。目擊者就算看見了,也不敢多言,誰也不敢跟琉璃島最殷實的資本家硬碰硬。
“沒想到,長盈會把你叫來。”容安琪一身魚尾長裙,雙肩外露,盤著頭發,得體大方,像極了大門大戶的千金。
餘可尋左臂被固板拉著,坐著有些彆扭,就站了起來,她感覺容安琪對自己有些敵意,也許是吃醋,也許是嫉妒,總之上次她為難自己的事,餘可尋還記憶猶新。
“我也沒想到,我才進莊園幾天,就能進彆墅。”
“這次賽車,俞若安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她拖住奧利,勞倫可未必能拿第一。”章羽凝又在給她解圍。
藍成瑾觀察入微,發現她手有新傷,有點好奇:“你這手傷像新的?”
她相信蕭長盈不會平白無故地讓俞若安上來。
“今天在醫院,有個賭徒試圖行刺,是她保護了三小姐。”許朝華指了指餘可尋的手:“喏,徒手接的刀,所以傷了。”
“原來是立了這麼大的功。”藍成瑾推了推眼鏡,覺得俞若安越來越不像最開始認識的那樣,她表情深沉時,像極了餘可尋,正如此刻。
不知道為什麼,餘可尋到了露台就沒有看見蕭長盈,明明剛剛是她向自己招手的。
她不喜歡熱鬨,能不跟彆人多言絕不囉嗦,即使做了俞若安,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去迎合人情世故。
她能感覺到這幫人在排擠自己,以前是,現在還是。
他們像個小團體,每個都跟著蕭長盈至少五年以上,自己不過就是個新人而已。可章羽凝也是新人啊,為什麼他們看著就這麼融洽呢。
“既然你來了,我也不跑一趟了。”藍成瑾拿出支票遞過去,她負責財務,按照蕭長盈的授意給每個人發錢,餘可尋也有份。
“這是......”
“功勞獎金,你拚死拖住奧利,我們都不瞎,這是你該得的,拿著吧。”
餘可尋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上麵的金額,直接收進了口袋。
100萬,竟然麵不改色地收了,反應未免過於淡定了,藍成瑾輕抿一口酒,一刻也沒有放鬆對餘可尋的戒備。
原本談笑風生的小酒會,因為餘可尋的到來,氣氛變得微妙。無論是聊的話題,還是每個人的情緒,都不像之前那麼輕鬆。
餘可尋也是彆扭,要不是蕭長盈讓自己來,她根本不想踏入這裡。
回憶太傷,她希望自己能失憶。
就大家的沉默變成僵局時,蕭長盈終於出現,她握著一瓶酒,笑臉盈盈地走來。
“錢給若安了嗎?”
“給了。”藍成瑾回答。
餘可尋抬眸,眼神被蕭長盈牽引,她的紅色禮服裙,搭著肩頭披著的黑色風衣,讓反差色有種T台秀的時尚之美,蕭長盈的強大氣場和高貴氣質,將衣服襯托出滿滿的高級感。
她的每個動作,拍成畫麵,都是國際雜誌的模特範兒。
隻是模特表情單一,禁欲冷豔,蕭長盈則是嬌媚性感,風情入骨,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誘人之氣,每次看到她那直勾勾的眼神,餘可尋都覺得自己會被吃掉。
“從今天開始,俞若安就是自己人,看,我特地拿出蝴蝶釀。”蕭長盈說著打開酒瓶,許朝華識趣地按照人數擺好新酒杯,蕭長盈直接倒酒:“若安有兩功,一是阻止了奧利搞小動作,二是救了我的命,今天我必須得敬她。”
“我這渾身帶傷,恐怕不適合喝酒。”餘可尋一開口就是拒絕,幾人麵麵相覷,他們誰都不敢對蕭長盈說個不字,不知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說她無知可笑。
三小姐陰晴不定,表情瞬息萬變,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這人似乎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