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重合的瞬間,餘可尋起了殺心,隻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章羽凝伸手,章羽凝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能感覺到餘可尋氣場變化,及時側身閃躲。
餘可尋不給她機會,右手抬肘擊打,左腿提膝蓋進攻,她左手不便,戰鬥力下降了很多。章羽凝左臂擋手,右手化解腿的攻勢,並且趁餘可尋單手不便,直接捏住了她受傷的手腕。
兩人僵持到一起,餘可尋左手臂骨折處傳來隱隱疼痛,沒想到章羽凝身手這麼矯健,反應不亞於自己,如果她手沒傷,很想跟她較量一下。
“怎麼?想殺人滅口,你先想想這裡是哪吧,餘可尋。”章羽凝篤定地叫了她真名,她以為餘可尋著急了想滅口,她也知道餘可尋肯定在想辦法查自己,所以今天準備攤牌。
餘可尋收招冷靜幾分,看向驗證自己身份的屏幕,冷冷一笑:“我殺你不是因為知道你的身份。”
“哦?”
“你吃裡扒外,兩邊做人,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為了池念才會來到長盈身邊的吧?”餘可尋還不能確定章羽凝的真實目的,她還缺了點驗證自己猜想的答案,但今天她出手不是想殺人,而是想試對方實力,也不喜歡這種被要挾的感覺。
“吃裡扒外這個詞可太嚴重了,我不背這個鍋。”章羽凝走到電腦前:“餘可尋,我不是來跟你宣戰的,如果我想搞你,從你進莊園第一天,就會揭露你偽造傷口,不過你也彆小看三小姐,你以為她真的相信你製造的假象嗎?”
“她不相信任何人我知道,那也是因為大家心懷不軌,比如你。”
章羽凝輕嗤一聲:“餘可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呢?最心懷不軌的人就是你,兩年前你跳崖都沒死,去而複返,死而複生,可見這些都是你計劃中的一步,這次回來你也是居心叵測。”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有我要做的事,你有你想守護的人,大家互不相乾。”餘可尋不會接章羽凝的這些猜想,她不會知道自己為什麼回來,不過就是跟自己一樣,在試探中觀察對方,試圖驗證自己的猜測。
章羽凝端起筆記本,對著餘可尋:“如果不是我改了指紋走向,你猜你今天會不會又一次被關進獸籠?”
提到獸籠,餘可尋像被羞辱般惱怒,她想起蕭長盈曾經的心狠和手段。
章羽凝應該是另有目的,否則不會來向自己示好。
“所以呢,要我報答你還是感激你?如果你想威脅我,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你倒可以去舉發我,我很想知道兩年了,長盈會怎麼處理我這個死過一次的人。”
“可以驗證你身份的方法太多了,可不管什麼方法,三小姐都不會相信,警局那副骸骨,你養父母的背景,甚至你身上一顆痣、一塊胎記,這個世上可以造假的東西太多了。”章羽凝移動手指,當著餘可尋的麵,刪掉了真實指紋,“永久刪除哦。”
餘可尋瞳孔收了收,有些無法理解:“你到底要乾什麼?”
“沒什麼,我就想知道上個月晚上你收到的照片是不是我?”
“是。”餘可尋想到自己在新聞上搜到的一些信息,經過信息重組後心中有個答案,她望著章羽凝,眉眼上揚:“讓我來猜猜章醫生的身份吧。”
“哦?說說看。”
“你是名副其實的端水大師。?”
章羽凝笑容漸漸消失,沒想到餘可尋一語中的,好像沒有詞比端水大師更貼切了。
“看起來上次池家栽了,你在幫長盈,其實也不然。池家現在本來是長子池經掌權,後來消失3年的池家大小姐池念回來了,形成了競爭格局,你想用長盈對付池家,一方麵為了忠誠,良心上過得去,其實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池念。”
章羽凝不語。
“想來你也在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份,對池念和長盈,你儘可能兩邊都幫,不讓任何一方受到波及。”
“說下去,後麵應該有個但是吧?”
餘可尋目光劃過一絲幽冷:“但是如果有天池念上位,控製池家對付長盈,你會站哪邊?”
“我會退出。”
“是嗎?”餘可尋不相信,章羽凝技能太多,身手太強了,強到威脅到自己。
她怕章羽凝會打亂自己的計劃。
“信不信由你,總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看得出來你這次回來跟以前不同,至少暫時還沒加害三小姐,如果你敢作出對蝴蝶莊園不利的事,我也不會放過你。”
餘可尋輕笑:“那我等著。”
兩人相互挑釁、相互試探對方底線,都在對方的話中截取到了些信息,她們無法達成共識,也不可能跟對方說出自己真實目的,隻能在語言的硝煙中,暗暗交鋒。
至少餘可尋確認了一件事,章羽凝並非叛徒,她曾經做過池念的保鏢,現在為什麼會離開池家,來到蕭氏,這是她需要弄清的事。
離開前,她轉頭看了一眼章羽凝電腦。
章羽凝解釋道:“永久刪除,文件粉碎,無法恢複。”她不需要通過這個要挾餘可尋。
畢竟她覺得餘可尋是有可能跟自己戰略聯盟的,她因為感覺餘可尋回來不是為了報仇,具體為什麼,還有待觀察,章羽凝相信自己的直覺。
是不是永久刪除,對餘可尋來說不重要,反正她也不會相信章羽凝。
她好像跟蕭長盈一樣,無法去相信彆人。那些糟心的真相線索,已經讓她的心千瘡百孔。
餘可尋不相信人,但相信自己看到的,查到的東西。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辦公室,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跟前。
“原來你真的沒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