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嶺 “我同妖精有什麼好說的?”……(2 / 2)

“莫提啦莫提啦,我月前才掃過一趟,要不是飯時地龍翻了身……唉……誒喲。”

“噢噢,原是觀。我還道哪個膽大的去正東的人家轉了一圈——那主人有些道法,東西可不好拿。”

……

狐怪與小妖們不同,它聽出那些言外之意,霎時間便眯眼聳鼻——那道從右眼角到左鼻吻的新鮮血痕為它添了不少凶氣。

它定定地看著南家姑娘,本就有的厭棄夾著怒火翻上來,幾秒後闊兒孤忽然冷笑:“金鈴鐵鐸遇震不亡,肉體凡胎遭變就死。”

小姑娘臉色劇變:“你……”

“莫吵莫嚷!大王有令!速速過河!”鳥妖卻在此時大喝一聲,恰巧打斷南羽的質問。

嘰嘰喳喳被同伴們不著邊際的話吵得頭昏腦脹,才一喝完,便申翅拍了拍腦袋,又用爪子輕輕踢了一腳離得近的鹿妖:“快些。”

小妖們聽到“大王”二字,忙忙止了吵鬨,一窩蜂地往前頭擠。六尺見方的短台頃刻間便被站滿。

它們不敢往池鷺身上挨,於是嘰嘰喳喳靠著石壁,被手忙腳亂的小妖擠得“哎哎”直叫。

“大王。”一群奇形怪狀的小妖笨手笨腳地行禮。

“先過去吧。”池鷺偏了下腦袋。

小妖怪們紛紛應“是”,便三兩結伴,直直往水中紮,一會的功夫,短台就清靜不少。

南家姑娘刻意落在最後,她臉色發白,一雙眼中透著幾分狠意:“阿翁他們在哪?”

嘰嘰喳喳剛順了口氣,正理著被擠亂的羽毛,聽了這問題,想也沒想便答她:“前山腰上的洞子裡呀。”

小姑娘一聽,掙開兔子精的手便要轉身。

“多話。”闊兒孤卻在此時輕哼一聲,“早知地龍動時便不喊你了,叫你也見見滿山的石頭落下的景兒,嘗嘗皮損肉爛血長流、筋折骨斷性命休的味兒。”

南羽驀地停步。

“我可不怕。”嘰嘰喳喳揮著翅,隻當是玩笑,“我隻需扇一扇手,地龍還能翻到天上去?”

闊兒孤不答,它隻是望著南家姑娘的背影咧開了嘴。

池鷺瞧著它那得意的模樣:“‘縮地成寸’這一門近來有所心得?”

雖沒說“多話”,但闊兒孤總感覺這語氣裡透出幾分責怪自己“多舌”的意思。它一激靈,抬頭看了看神色淡淡的池鷺,才發覺先頭過了河的那些小妖早不見了蹤影。

闊兒孤甩了甩尾巴,急急拱手作揖,向著河岸走去。

“大王說笑。”嘰嘰喳喳不知闊兒孤的思量和計較,它的聲音裡有種萬事不留心的輕快,“我等微末小妖哪能學得了如此高深的法術,誒——闊兒孤,你的腿怎傷了?”

原來洞穴塌毀時闊兒孤不慎被落下的岩蓋砸傷了左腿,縱它極力想走得平穩,卻仍能看出幾分瘸相。

南家姑娘聽了這話回頭,剛張開嘴要嘲它,又不知想起什麼,皺起眉頭,未曾出聲。

闊兒孤不答嘰嘰喳喳的話,它凝了點法力止了止腿疼,便一個猛子紮進水流中。

池鷺將視線移向鳥妖。

它看看水,又看看兔子精,咳了兩聲,虛著聲喊:“一短一長,你怎的如此磨蹭?”

“大大大大、大王。”兔子妖拽著想跑的南羽,將哭未哭的,“那兒堵上了!你聽聽大王的話!”

“鬆開!”南家姑娘壓著怒氣喝道,“我同妖精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