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男人微微抬頭,與我對視,眼神含著疑惑。我慌亂低頭,掩飾性地往嘴裡扒了幾口飯,身體卻早已經被冷汗浸透。
我見過這個男人。
準確的來說,這個男人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人。
我曾無數次和這個男人一起吃飯,他的一舉一動依舊優雅。唯一不同的是容貌。我見到他時,他原沒有現在的年輕,頭發花白;眼神也時常帶著迷茫,眸中總是含著淡淡的憂傷。
我從未想過會在這裡見到他。
是幻境產生的幻覺嗎?
不。我在內心否定了自己,他是胡宅的人。
男人的座位旁是空的,但直到所有人各懷各的心思就餐完畢,這張空椅子也沒等來屬於它的主人。
胡楊是第一個吃完飯的,男人緊跟著胡楊離開餐桌。我和胡櫻對視一眼。
“醫生看到了吧?哥哥是很溫柔的人。日記裡的人一點兒也不像他。”
的確,但這就是問題所在。
胡楊和日記,一定有一個是出了錯的。
“你說的沒錯。我覺得我們需要去胡楊的臥室裡看一眼。”
現在困擾著我的東西太多了。胡楊、日記,現在又多出了那個男人。
我們回到了胡櫻到房間。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胡楊一直待在自己的臥室裡,我們沒有找到機會溜進他的房間,再加上我心裡一直記掛著男人,我便提議先去男人的房間裡看一眼。
“他就是我的教書先生,姓房,房寧淮。醫生很在意他嗎?我剛才見你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隻剩苦笑。果然。
“我覺得他長得很像我的一位已故到至親,所以便多看了兩眼。”
胡櫻一怔,“抱歉。”
“沒事,我隻是有些感慨。房先生的房間是西側最右邊的嗎?”
“是。”
我們推開房門,朝著房先生的臥室走去。胡櫻在前,敲響了房門。出乎意料的是,房先生竟然從書房回到了臥室。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