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明也很茫然。
茫然就茫然在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
本來正窩在箱子裡休息,結果一睜眼就換了個地方,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周圍的擺設和物品都奇怪得很,文字好些他都不認識,根本無法憑借這些了解情況。
好不容易找著一個貌似認識‘自己’的人,說的話卻雲裡霧裡,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像他搗鼓著的那個叫‘電視’的東西,方子明沒看明白那是個啥玩意兒。
以他貧瘠的見識來解釋,他可能在不經意間無意奪舍了一位少年的身體,並且這位倒黴的少年生活在一個奇異的地方,文化和工業發展與眾不同,不像是處於下界的城市。
唯一無法忽視的隻有一點,方子明神情凝重地捏著那顆在熾白的燈光下閃光的玻璃珠。
半紅半綠,紅色有些暗沉粘稠,在球體晃動的時候有種正在流動的錯覺。綠色偏淺,說是青色也不為過,由於顏色不夠深沉,與另外半邊的紅色不能相容,雖在一個球體內,卻完美分為了兩部分。
這顆獨特的珠子,是隨他一起過來的。
......
林遠覺得自己快要餓死了。
沒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鬼地方根本找不到能入口的東西。
其實他基本上已經放棄了,但他實在不甘心。他想過自己會猝死,也想過萬一有一天堅持不下去得了抑鬱症就乾脆自裁,反正他現在無父無母光棍一條,沒啥遺憾的,但他著實沒想到,自己最大可能性的死法竟然是被餓死,餓死啊!痛苦程度可見一斑。
那真不是人能承受的,起碼他就很崩潰。
想起那個吃拉麵都不樂意喝湯的自己。
造孽啊!
林遠奄奄一息地縮在一個小角落裡,對以前浪費食物的行為痛心疾首。
在生死存亡之際,哪還有空去傷春悲秋。在生死存亡之際,無力的人除了傷春悲秋又能乾什麼呢?
他找不到能夠支持他活下去的根本。
估計這具身體在他到來之前胃裡就沒什麼東西,而他又漫無目的地遊蕩了那麼久,饑餓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現在再去扒拉垃圾都嫌費力。
不過想一想,可能還有更絕望的。
這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有許多四處遊蕩的‘幽魂’,那麼他們的食物來源是什麼呢?僅靠扒垃圾可活不了幾個。
或許有個地方可以交換到食物?
而他找不到那個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這才是最絕望的。
至於找個人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