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門口。
左側站著兩位剛領證的新婚小夫妻,右側站著一黑一紅的老頭老太。
孟婆和月老欣慰地看著他們,一方麵感歎年輕真好,另一方麵更主要的是他們的計劃終於走向正軌,現在隻需要小夫妻儘情地你儂我儂,甜甜蜜蜜。
“月老弟,這事辦得不錯,咱倆回頭去喝一杯慶祝慶祝。”孟婆貪戀人間好酒。
“年底了,忙死了,孟姐,你不忙啊?”月老又開始大規模拉扯紅線了。
“忙啊,但忙裡偷閒嘛,走啊,我請你。”
縱喜悅虔誠地用雙手捧著那新鮮出爐的紅本本,有一種這個本本擁有對抗世界的超級神力,這下就算楊衡瞬間出現在她麵前,她也不會抖三抖。
她渴求的自由遲到十幾年,姍姍來遲。
倪餘側身,看著縱喜悅盯著那結婚證,臉上洋溢的笑容真的會傳染,他也忍不住笑了,結婚就這麼開心嗎?
“大哥,走吧,新婚第一步,先請你吃個早飯。”縱喜悅小心翼翼地收好結婚證,不由自主地又開始安排行程了。
倪餘活了快三十年,從記事起,每一步都是孤身一人勇往直前,父母從來不會給出任何建議,有時間太過於自由,對於還是個需要人愛的孩子來說,他會認為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延續至今,他依舊這麼認為。
所以雖然嘴上調侃過縱喜悅是個控製狂,但,無所謂,他很受用,心甘情願地跟在縱喜悅身後。
還記得縱喜悅所說的,她媽媽楊衡,一個可怕的女人,就算挖地三尺也會找到她,沒錯,這次依舊不例外。
當她和倪餘吃完早飯,尋覓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店準備開房時,幾個戴著墨鏡、身手矯健的大漢將他倆粗魯地套上頭套,輕而易舉駕走了。
什麼世道,光天化日綁架,倪餘當時處於放鬆狀態,根本沒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出,一路上不吵不鬨,一直在省體力,想法子怎麼逃脫。
縱喜悅很平靜,就這會,她已經進入睡眠模式了,還真是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不過,她入睡前還不忘安慰倪餘,“彆害怕,他們不是壞人。你先提前做個準備,大Boss都是壓軸出場。”
倪餘:我謝謝你這廢話安慰。
很快,他們被帶到一處地方,大漢們丟下他們就走了,周圍變得安靜不少,一雙高跟鞋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倪餘率先把頭套扯下來。
他緩緩眼睛,眯著雙眼看向高跟鞋的主人。
高跟鞋的主人穿著修身、深灰色長裙,脖子上戴著明晃晃的鑽石項鏈,瘦削的臉上儘管妝容很精致,也能透露出一絲絲歲月的痕跡,眉眼很眼熟,跟縱喜悅有些神似。
他認識她,她是影後楊衡,縱橫娛樂圈快三十年了,至今地位無人能撼動。曾經有段時間,因她老公意外去世,她許久沒出現在大眾視野,人們一度認為她會息影,而她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以一部精彩的電視劇回歸小熒幕。
楊衡此刻還是保持笑容的,按耐住火氣,先瞟一眼倪餘,轉頭將睡熟的縱喜悅的頭套扯下來,厲聲道。
“縱喜悅,給我醒醒。”
“媽,怎麼是你?”縱喜悅揉著乾澀的雙眸,聞聲便知道是誰。
倪餘這才了然,一路上縱喜悅異於常人的淡定,原來早就知道大boss是她媽媽。
“不是我還是誰,你知道你闖禍了嗎?你說你平時也不喜歡看電影,也不懂電影,乾嘛要在宋立恩導演的電影首映胡說八道。”
“這下好了,你是我女兒的身份曝光了,宋立恩還在媒體麵前‘口誅筆伐’造謠者,本來那家夥就擅長利用輿論,你捅的簍子真不小。”
“欸,你說你,還有那什麼魚,什麼怪魚。我在娛樂圈這麼多年,就沒聽說過有叫怪魚的導演,什麼三流導演啊,你還替他說話。”
楊衡嘴裡不停地數落縱喜悅的所作所為,目光投向看似吃瓜的倪餘,才想起來還有他。
“還有,你給我解釋解釋,他又是誰?”楊衡指著倪餘問一言不發的縱喜悅。
縱喜悅也不是一言不發,她得先等楊衡發泄情緒,不然惹毛她,沒好果子吃。
“媽,你先彆生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跟他領證了,你有女婿了,開心不?”
楊衡那火氣本來就沒消,又來一個超級大爆炸的消息,一怒之下她竟一時語塞,“你你你,你給我再說一遍,我有什麼了?”
說不出來話、四周氣壓很低、楊衡的雙手握拳,不好的預兆,縱喜悅低著頭,給倪餘使了個眼色,仿佛在說,大哥,請開始你的表演。
可倪餘隻是個業務的,在專業演員出身的楊衡麵前,他隻有被碾壓的份。
“那個,阿姨,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倪…”
“閉嘴。”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