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宋立恩舉起酒杯,笑臉相迎,挨個跟包廂裡的每個人敬酒,喝得醉醺醺。其他人都是他特地找來的各方記者,他自從知道電影首映上那個害他難堪的女人是楊衡的女兒後,記憶燃起了他的鬥誌。
曾幾何時,宋立恩還在娛樂圈默默無名時,好不容易費勁心思邀請到如日中天的楊衡參演他的電影,隻是楊衡在看完劇本後就婉拒了,他自認為是楊衡看不起他這種無名之輩。
“各位大記者,我的清白全仰仗你們了,今天大家吃好喝好,事成以後,我絕不會虧待大家的。尤其是我們這位小記者。”
宋立恩又舉起酒杯,酒杯放低,跟徐子聞碰了一杯。
徐子聞就是宋立恩口中的小記者,確實,他剛畢業半年,在一眾大前輩麵前,妥妥的小記者。不過縱喜悅是楊衡的女兒這件事,卻是出自他手。
那天,他接到市長女兒洪願的電話,遠在郊區的他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才知道洪願叫他過來是充人數。
在那裡,他看到了縱喜悅,當時隻是覺得她眼熟,直到後來,有人匿名給他發來郵件,他才得知原來縱喜悅的身份來頭不小。
結束以後,眾人紛紛散去,宋立恩喝得東倒西歪,連自己的車子都找不到了,雙眼迷離,看到一輛貌似是他的車,車裡還坐著一位美女,他叫的代駕還沒過來,他被美女吸引走過去,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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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餘從酒店出來,外麵雨勢漸弱。車子停在對麵的酒店,他把手機裝在外衣內側口袋,挎著大步冒雨前行。
跑到路口等待紅燈時,冰涼雨水滴在頭頂,冷得倪餘一個哆嗦,下一秒,雨停了。
他微微抬頭,一把黑色的傘遮蓋住他的身體,心裡一陣愉悅,而濕潤的潮氣夾雜著香氣撲鼻,那份愉悅很快消失,不是縱喜悅的香氣。
“倪餘哥,好久不見。”洪願撐著雨傘,手裡拿著車鑰匙,“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去?”
“好久不見,洪小姐,不勞煩你,我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麵。”倪餘說著往遠離洪願的一側挪動,讓整個身體脫離雨傘。
這舉動讓洪願看在眼裡,手使勁攥住傘,傘依舊偏向倪餘,“倪餘哥,我查過你,你沒結過婚。雖然不知道你撒謊的目的是什麼,但我是不是還有希望,有很大的希望。”
早就知道洪願不會就此妥協,利用他爸的權勢,得到一個人的信息簡直易如反掌,想必那件事她也知道了。
“洪小姐,那你這信息不夠及時,你回去再去查查,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倪餘抬頭看著紅燈倒計時。
這還不夠及時,昨天她親自去查的,不可能出錯,而且一天的時間,加上縱喜悅現在自身難保,兩人還能抽空去領證的幾率幾乎不存在。
“我會再確認。那導演怪魚是你,總不會錯了吧。我看過熱搜了,我相信,宋立恩抄襲你的作品,我可以幫你毀了他。”
綠燈亮起,倪餘轉過頭,表情嚴肅看了洪願一眼,“洪小姐,彆多事。”
他匆匆跑到對麵,沒有回頭,直奔酒店的停車場。
如果說,他不多管閒事救了洪願,是不是也就沒後麵那麼多破事了。
轉天一大早,倪餘還在浴室洗澡,門外傳來鍥而不舍的敲門聲,他無奈披上浴巾,頂著一頭泡沫,直接打開門,門口的縱喜悅一溜煙像個小倉鼠一樣敏捷地鑽了進去。
縱喜悅進來之後,拿掉口罩和帽子,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大聲說:“太不容易了,要不是得虧我媽一大早被叫去開會,我還真沒法來找你。”
“我來是想問你……額,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要不你先繼續?”縱喜悅抬起頭,將墨鏡拉到鼻梁處,早上美男出浴,這場景,貌似有些賞心悅目。
“我其實不介意跟你坦誠相待,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倪餘雙手環抱,對著縱喜悅抬了下下巴說。
縱喜悅心想:既然你不介意,我更不介意了,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我問你,你知道現在是法製社會吧,就什麼殺人放火這類,在現代社會,不對,古代也是,都是犯法的,你不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完成一件好事或壞事,懂嗎?”
“懂。”
“那宋立恩的死跟你有關係嗎?”縱喜悅切入正題。
倪餘也很吃驚,“他死了?怎麼死的,這麼突然。”昨天遇到洪願,再次回味她說的“毀了他”,難道是她做的?
縱喜悅站起來,走到倪餘麵前,墊著腳企圖平視倪餘,“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他的死真的跟你沒關嗎?”
“當然無關,如果僅僅因為昨天的事,不管他是死是活,你的事我肯定辦的妥妥當當,給阿姨一個完美的答複。”倪餘低下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
氣氛很微妙,那炙熱的目光,縱喜悅招架不住,不自覺地咽咽口水,收回視線,後退兩步,與倪餘拉開距離。
“哦,你沒殺人就行,我就是擔心你為了我,暴露了你的本性。”縱喜悅可是從孟婆口中知曉,倪餘曾經可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