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商圈照舊在夜晚大放異彩,高樓聳立的市中心上方,有人在做著大膽嘗試,企圖召喚神靈。
實在不知去哪兒能找到孟婆,縱喜悅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用這種乾練原始方法,以身試險。不過,這種行為存在很大的風險性,孟婆來了還好說,萬一她沒來,她不就白死了,她們的計劃徹底沒戲了。
縱喜悅思考再三,摒棄原始方法,掏出手機,慢悠悠地點了份外賣,悠然自得地享受夜景,等待外賣的到來。
頂樓可不是誰能上來的。過了一會,當她聽到有人推開頂樓門時,且沒收到外賣小哥的來電,原本背對著門看夜景的她嘴角一翹,緩緩地轉過身來。
隻見孟婆吃著她點的烤串,理所應當朝她走過來。
“這串不錯,我知道你是特地給我點的,所以我半路截胡了,你不會怪我吧。”
“其實……我是點給我……隨便吧,要知道一頓燒烤就能召喚你,我何苦大冷天的擱這兒吹風。”一陣冷風吹過全身,武裝很嚴實的縱喜悅依舊冷得直哆嗦。
難得孟婆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低頭翻翻包裝袋裡的串,遞給縱喜悅一串金針菇,笑著說:“來,給你來串see you tomorrow.”
剛想接過串的縱喜悅聯想一番,儘管胃口全無,依舊接過來,盯著金針菇默不作聲。
站在縱喜悅對麵的孟婆好似好幾天沒吃過飯,一頓胡吃海塞。等她吃完,又覺得嘴裡齁得慌,神奇地從衣服兜裡掏出兩罐飲料,還分享給縱喜悅一瓶。
“乾一個。”
飲料上沒有包裝,簡單的塑料瓶,縱喜悅沒敢喝,試探地問:“孟姐姐,這是什麼飲料啊,不會是你拿手的孟婆湯吧。”
喝了大半瓶的孟婆嫌棄地瞅了瞅她,“放心,孟婆湯限定,人間喝不了。我樓下買的,等外賣太無聊,撕撕包裝紙。我太愛你們人間的美食美酒了,好吃還不健康。”
“額……”
縱喜悅喝了一口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飲料,一股濃鬱的酒味。頭一次喝酒,她仔細品味,還不錯。
兩人越喝越起勁,兩瓶都見底了,縱喜悅又去樓下買了六瓶。就這樣,幸虧是頂樓,沒人能聽到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真的是,鬼在哭。
孟婆醉得一塌糊塗,抱著同樣不怎麼清醒的縱喜悅叫著妹妹,你一口姐姐,她一口妹妹,不知道還以為親姐妹相認了。
地府工作不好乾,孟婆抱怨工作不人性化,遇到死亡高峰期,她得連夜熬製孟婆湯。往年會留任表現好的小鬼幫她刷鍋洗碗,今年預算吃緊,閻王砍掉她這部分的預算,一心隻想完成指標,好有機會飛升。
正好借著出差的機會喝點小酒,放鬆心情,她說,“對了,我的悅妹妹,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本來想著多幫姐姐解決些惡鬼,但一聽你最近工作這麼辛苦,我想好的計劃還是暫時不提了,回頭再說。”
好在縱喜悅還算清醒,拿出擅長的甜言蜜語招數,想著對付醉酒的孟婆應該會奏效。
果然如此。
“這可是件大事,而且還是好事啊。你說嘛,有什麼困難姐姐無條件幫助你。”
“多謝孟姐姐。”
縱喜悅將她想好的計劃說給孟婆聽,還將消失的何拾和暈倒的石湘的愛情故事繪聲繪色地一並告訴孟婆。
孟婆這會好像又清醒不少,認同道:“我覺得你這計劃可行。不過你說的這個何拾,稍等我下,我來了解下具體情況。”她掏出手機,走到一邊,不知道與誰通話。
縱喜悅看著孟婆的背影,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偷聽的好。她撿起喝完的空瓶,放入垃圾袋裡,係緊袋子,放在一旁,準備走的時候帶走。
打完電話的孟婆轉過身,跟縱喜悅說:“我問了同事,這個何拾三年前為了救弟弟被活活打死。基於他上輩子表現良好,隻要按時來我這兒報道,下輩子好人家隨便投,可惜啊,小夥子不識時務,現在還被綠部抓走了。”
“綠部是誰?為什麼要抓走他?”縱喜悅似乎鬆了口氣,綠部聽起來也不像是鬼差,那應該不是在地府地界徘徊。
孟婆感受不到寒冷,不拘小節地坐在地上,好好給縱喜悅普及綠部。
“綠部呢,不是個人名,是代表一個組織。這麼說吧,縱然地府內有很多等待投胎的編內鬼,但遊蕩在外的編外鬼也不少。主要分為紅部和綠部兩大部分,紅部惡鬼一般都是等待時機成熟,像是大仇已報或心願已了,主動就會去地府報道。”
“綠部惡鬼則不然,他們以擾亂陰陽為惡趣味,不考慮轉世,往往都是些死了的壞人怕是要下地獄,他們乾脆,自成一派,行為舉止十分囂張。”
“難道就沒人管管他們嗎,上有天神下有陰差,都是擺設嗎?還有啊,為什麼要把何拾抓走?”
天地秩序如此混亂,縱喜悅作為人類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的氣性,連帶著孟婆一起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