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也無能為力,無奈道:“都是一丘之貉,總有些老鼠屎掃興地跑進鍋裡,害得整個鍋都不能吃了。至於為什麼抓何拾,你自己去問問不就不知道了。”
話說得輕巧,難道還讓她再死一次混入綠部?開什麼玩笑,縱喜悅現在惜命得很。
“我去哪兒問呢,再死一次我可不乾,我怕你坑我。”
“你那‘新鮮剛出爐’的老公不是拿到一個召喚鬼的口哨嗎,沒事多吹吹,很有用的。我回去加班了,你老公還有五秒殺到現場,祝你好運,拜拜。”
公務繁忙的孟婆帶著一身酒氣消失在頂樓。
正好五秒,頂樓的門被人推開,是倪餘。
喝酒之前,縱喜悅微信有跟倪餘報備她的行程,主要怕她真喝醉了,再犯傻從頂樓跳下去,那真是得不償失。
他大步走到縱喜悅麵前,溫熱的手捧住縱喜悅的臉,不知道是喝酒上臉還是冷風吹的,她的臉紅撲撲的。
“冷不冷,大冷天的,想喝酒跟我說,一個人喝什麼悶酒。”
這時候,縱喜悅像個泥鰍一樣,冰涼的雙手掀開倪餘大衣裡麵的毛衣那層感覺不熱乎,她又將手探進倪餘的打底短袖,冷得倪餘一機靈,縱喜悅則笑嘻嘻地凝望他。
“大哥,你知道我們腳下是什麼嗎?”
腳下不是水泥地嗎?應該不是那麼表麵,倪餘看著她的雙眼思索片刻,充滿深意:“腳下可以是泥濘坎坷的小徑,也可以是平坦開闊的康莊大道,無論是什麼,保持良好的心態,大道小道同樣精彩。”
這段看似正經實則假大空,讓縱喜悅愣住幾秒,忍俊不禁:“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腳下是一家酒店,我…嘿嘿…訂了間房,要不要今晚不回家了?”
倪餘輕鬆抱起縱喜悅,一個深蹲將地上放垃圾的袋子拿走,邊走邊說,“今晚老婆不回家,老公我也不回家。”
縱喜悅:“那咱們是夫妻雙雙…嘿…酒店歸…”
*
到了房間,縱喜悅已經睡著了,準確來說,她是在倪餘暖和的懷裡睡著的。
倪餘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起身離開時,縱喜悅的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臂膀,嘴裡還不停念叨著什麼。那晶瑩剔透的口水黏人地掛在縱喜悅嘴邊,倪餘搖搖頭,用白色毛衣袖口幫她擦掉,側著身躺在她身邊。
手機震動,倪餘瞄了眼來電顯示。
他接了,“喂,媽。”
一般倪餘媽媽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的,除非發生一些需要他知道的事情或者需要他出席的場合。
倪餘媽媽:“嗯,倪餘,我打電話是想問你,你爸單位同事有個女兒,據說還不錯,你抽個時間認識認識,吃個飯。”
倪餘:“我結婚了。”
倪餘媽媽:“嗯,那我給你爸說一下。”
倪餘:“您不想看看您兒媳婦嗎?”
倪餘媽媽:“不想,這是你自己的事。置辦婚房婚禮的錢,你奶奶生前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和你爸那份也準備好了,剩下的,你是成年人了,不用我說了吧。”
倪餘:“嗯,沒事,您早點休息。”
電話裡嘟嘟嘟,倪餘媽媽掛得很乾脆。
我以為我成家了,你們能多看我一眼。
原來無論倪餘獨身還是成家,結果都是一樣。他都三十歲了,還是沒學會釋懷,年紀不能淡化愛的缺失。
一旁縱喜悅閉著眼像是在夢遊一樣,手臂搭在倪餘的肩上,輕聲喃語,“什麼都無法定義成年人,成年人也不是活該什麼都要自我消化,埋藏腹中。記住啊,消化不了的,可以找我,畢竟我也是個沒長大的成年人。”
還以為縱喜悅睡熟了,他沒有起身去外麵接電話,而是小聲通話,還是把縱喜悅吵醒了。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既然醒了,不妨咱們找點樂子,好不好?”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