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縱喜悅好像想到什麼,從床上站起來,站在上麵,撲向倪餘,抱住他,明目張膽地用不安分的手不斷撫摸倪餘,似乎想從倪餘身上找到什麼,直到她摸了一件小巧的硬物,瞬間推開了倪餘。
她隨即坐在床上,抬起頭對倪餘解釋:“我問到何拾是怎麼消失了,據說他被一個叫綠部的惡鬼組織抓走了,我們如果要救他,目前隻能靠你了。”
倪餘還沉浸剛才縱喜悅擁抱他的幸福感,實在無法分心去聽縱喜悅剛才說什麼,又不好表現出來,隻管點點頭。
就這樣,當他心花怒放地跟著縱喜悅再次來到頂樓,看著周圍沉寂黑暗,又不解地看向縱喜悅。
打破寂靜的是縱喜悅的一句:“來吧,咱們來會會綠部小鬼。”
“什麼綠部小鬼?我們來這兒乾什麼?”倪餘醒悟地有點晚。
最近靈異事件太多,鬼神相繼出現,讓原本信奉唯物主義的他淩亂不已,奈何縱喜悅看起來不懼怕鬼,甚至異常欣喜,他自然也得奉陪到底。
沒關係,縱喜悅很有耐心,重複了一遍她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及動機。
“你同意嗎?”
“同意,可我沒帶口哨。”
“你騙人,你大衣右側口袋裝著硬硬的東西,不是口哨是什麼?”
倪餘將手伸進口袋,的確口袋裡有東西,不過不是口哨,而是一個形狀很小的u盤。
“要不我給你用它試試能不能吹響?”
“也不是不行。”
“……”
*
次日上午,昨晚因沒帶口哨,沒有去綠部救何拾。兩人倒是在酒店附近的電影院看了場午夜電影,所以這會縱喜悅困得不行,還躺在床上睡。
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關門聲,她煩悶地蹬開被子,以示不滿,微微張開眼睛,就看見倪餘精神抖擻地手拿桃木劍,還掛著好幾個駭人的牙齒。
這大白天的,這位大哥想乾嘛。
“你你你,這是換牙還是掉牙呀……”縱喜悅猛地坐起來,好奇地問。
“哈哈,我可沒這麼大的牙齒。這是黑狗牙,驅鬼避邪的。我們不是要去救鬼嗎?好歹得拿點武器防身。”
天還沒亮,倪餘跑到高煥爺爺家裡,由於高煥爺爺是個神棍,日常家裡一堆亂七八糟的裝神弄鬼的玩意,他隨便挑了幾件,還讓高煥爺爺提前通知綠部的惡鬼們一聲,他們馬上到。
有點意思,縱喜悅來了興趣,接過那一串紅繩係起來的狗牙,信心倍增地和倪餘一起再次登上頂樓。
黑衣舞劍,白衣握牙,一黑一白,那氣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白無常。
倪餘吹完口哨,手持桃木劍,將縱喜悅攬其身後,果不其然,天色變暗,風起雲湧,眼前閃現出一位雙眼猩紅的肌肉男。
這體格和肌肉密集程度,恐怕倪餘和縱喜悅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多虧兩人那和黑白無常撞衫,肌肉男鬼還沒開始戰鬥就投降了。
肌肉男鬼:“我錯了,我不該聽信綠部那群鬼,一心覬覦他們高級全麵的健身器材,為了身材,忘了回爐重造。求求兩位,我不想去地獄。”
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縱喜悅雖故作鎮定,其實已經手抖得不能自己。眼前又出現這麼戲劇的一幕,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倪餘倒是反應極快,除卻導演的才能外,演戲也是一把好手,手到擒來。
他佯裝道:“你說不去就不去,這世間萬物得以安穩祥和,唯規則不破。今天放了你,明天放了他,三界生靈不得亂套了。”
肌肉男鬼表現得害怕至極,活著的時候,在人間為虎作倀,欺負弱小,他就是害怕下地獄才留在綠部,抱有僥幸心理,這下好了,罪加一等。
“二位隻要饒了我,我做牛做馬都行。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抓到其他人,隻求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忽悠成功,倪餘開始裝作猶豫不決,並讓縱喜悅也加入這場表演。他低頭,湊到縱喜悅耳邊,輕聲說。
“彆害怕,魚兒上勾了。”
短暫的畏懼在倪餘的近距離關心中消失不見,縱喜悅隻覺得倪餘這個角度看著自己,她整張臉開始發燙,心跳還玩起來速度。
“咳咳,我們衡量利弊,弊大於利。不過呢,閻王爺下令,務必將小鬼何拾帶回地府。你能幫上忙嗎?”倪餘說。
肌肉男鬼想了想,嘴裡還念叨著,“何拾,這名兒倒是挺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嗯……我想起來了,他被綠部惡鬼抓走了,可我除了一身腱子肉,沒啥法力,一個人恐怕不好救,要不您二位跟我一起去救他?”
他本意也是如此,那群惡鬼不管不顧,發起瘋來,神仙來了,也得跟他們戰幾個回合。
縱喜悅勇氣歸來,走向前去,笑著說:“沒問題,我們治不了人,還治不了鬼嗎?彆在這逗留了,您請這邊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