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強勢升溫驅趕春陽,臨近高考,石湘重返久違的學校,此時的高三學習氛圍尤為濃烈,在他們這種尖子班幾乎沒人議論她離開這麼久的原因,可能也沒時間關心。
陳懸本來都不奢望石湘能回到學校參加高考。她能夠這麼快回歸,這次何拾功勞很大。他倆之間的親密度,陳懸看在眼裡。
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兩人在一起能夠彼此成長與救贖,陳懸也不反對他倆的戀情,畢竟倆孩子都是成年人,懂分寸。
他們的確戀愛了,這份愛很單純,也很猛烈。
何拾不是學習那塊料,他們班級大部分都不上晚自習,他也是如此。即便臨近高考,臨陣磨槍的方式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索性不再浪費時間。
不過他等到夜自習下課前,會提前回學校,無論什麼天氣,都會站在學校門口接石湘回家。至於為什麼不到她們班級門口,他倆一致認為,學校的流言蜚語會抹殺她們之間的純粹,不妨在學校裡,乾脆一點,就是學習。
小情侶交往拌嘴次數多於你儂我儂,當然小吵怡情,大吵吵不起來。
周末,何拾早早跑到石湘家,因為約好陪著石湘去打耳洞。誰知,當他走進寒氣逼人的客廳,發現空調根本沒開,那這股異樣的冷來自於哪兒。
陳懸在廚房裡切水果,石湘站在陽台上晾衣服,看似和諧的母女倆,太詭異。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了,陳懸直接拿著把刀從廚房走出來對著何拾一頓說,很像是丈母娘跟女婿抱怨她不聽話的丫頭。
“何拾,我知道你要陪著石湘打耳洞,我不同意她去。至於我不同意的理由,我現在跟你說。她小時候背著我,讓她爸帶著她去打過耳洞。結果怎麼樣,還沒一個月就出現耳洞發炎流膿,好長時間才好,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石湘一聽,手裡拿著衣服就衝到陳懸麵前,理直氣壯地說:“我那個時候太小了嘛,不懂如何護理好耳朵,現在絕對不會了。要是再有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打了。”
“不行,至少高考前不能打,萬一再出點什麼事。”陳懸拒絕。
“高考跟我打耳洞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今天就要打。要是我爸還在,他肯定不像你這樣霸道無理。”
“不要拿你爸來壓我,我要是今天看到你打耳洞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陳懸實在不想觸及石淮的話題,憤憤地回廚房。
石湘同樣很生氣,拽上左右為難的何拾出了門。直到她出了門,心情才有所緩解。正準備掏手機出來,看看路線,結果抬手一瞧,淺綠色的文胸居然在她手上,那麼明晃晃地出現在何拾麵前。
她抬頭看了眼何拾,何拾羞赧地盯著她手裡的小衣服,還東瞅瞅西看看,防止彆人也看到。這個時候,石湘窘迫,正巧有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反應迅速的何拾一把從石湘手裡把內衣奪過去,揣進他外套口袋。
尷尬...
石湘下意識捂著臉,用超快的速度往前跑。跑著跑著,石湘想了想,又往回走,這讓後麵跟過來的何拾有點摸不著頭腦,停下腳步等待她。
隻見石湘一把握住他的口袋,眼睛睜大,正色道:“你看到我內衣有什麼感受?”
“嗯?沒什麼感覺,我都不知道這是內衣。”何拾不太熟練地撒謊,手上動作明顯增多,帶著一絲不自然。
有些人不適合撒謊,因為做不到淡定自若。
火眼金睛的石湘看出來何拾的謊話,有點生氣,哼了一聲,轉頭又氣哄哄地走了,嘴裡念叨著,“我就不信,正值青春的年紀,居然不對女朋友的內衣有任何感受,何拾你個大騙子。”
遠遠看著石湘再一次走掉,何拾似乎知道剛才的問題點在哪兒,慢半拍地追上去,走到石湘跟前放慢腳步,邊跟著石湘走邊說,“我錯了,我剛才撒謊了,我有感受,隻是我怕你覺得我思想齷齪。”
幸虧何拾還算聰明,把他真實想法說出來,石湘才停下來,對他說的思想齷齪產生興趣。
“什麼感受,什麼齷齪思想,統統招來,我可饒你小命。”她似乎還有些小激動,居然臉上還露出狡黠的笑,反倒齷齪另有他人。
既然女朋友都讓坦誠相待,再不說,女朋友有可能真的不再給予機會,何拾實話實說,“我腦海裡浮現過你穿著它的樣子,嬌羞可愛,還有很想把你揉進身體裡麵,好好感受不一樣的它,我是不是太過下流,我,努力改正。”
他真的從沒未有過這種感覺,直到遇到石湘,好像藏不住的悸動,躍躍欲試地想要觸碰她、擁有她。但,何拾害怕失去,不想自己某些不恰當的行為,傷害到她,也為了自己還能和她執子之手。
相比較下,石湘可是網戀都戀過的人,而且都是成年人,這有什麼下流的,正常的生理反應罷了。
石湘對著何拾勾勾手,張開雙臂,意思很是明顯,站在原地抿著嘴笑。
再愚鈍也知道這個姿勢是什麼意思,何拾肉眼可見的緊張,奔向石湘的時候,手都在顫抖。抱緊的那一刻,他真的快要窒息了,緊張又幸福,嗅著石湘身上的香味,感覺真好。
那天,石湘沒打耳洞,相反,何拾在左耳打了三個耳洞,一個自己的,一個石湘,還有一個石湘堅持要的,是給小何多的。
如果說幸福能夠長久一點該多好,偏偏有些人類就是命運多舛,承受著上天的小玩笑。
高考後,石湘考試成績不錯,陳懸答應帶她去旅行。本來說是讓何拾她們小情侶單獨出去旅行,何拾拒絕了,他考慮近來陳懸和石湘承受的痛苦,讓她們母女倆散散心。
出發前一晚,石湘約何拾穿著校服去看電影。也算是有儀式地告彆高中時代,看完電影又一起吃了個飯,隨後何拾送石湘上了公交車就回家了。
回到家,他像往常一樣,先去看何多有沒有蹬被子,結果推門一看,屋裡沒人。他心有點慌,又找了找洗手間、廚房以及陽台都沒有。最後他又從小門進到店裡,發現隻有父親一個正在酣睡,不見何多的蹤影,他徹底慌了,叫醒父親,兩人分頭去找。
淩晨的街頭,大部分路燈都熄滅了,隻剩下有些夜裡營業的小店還開著。他滿街的找,問了好多家依舊無果,直到來到一家酒吧門口。
門口好多年輕人東倒西歪地攀談,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清醒的,他貌似有看到一個小朋友和幾個頭發是五顏六色的人走了,準確來說應該是被抱走的。
何拾根據那個人指的方向,追過去。沿街再找,一聲刺耳的笑聲傳入他耳中,他頓了頓,還是跑了過去。
果不其然,何多整個人被折磨地不成樣子,一個紅頭發的男的握住何多的下巴直灌啤酒,何多本身不容易反抗的身體,努力掙紮。
何拾瘋了一般,跑過去,抬起一條腿,將紅毛踹倒在地,周圍幾個人才發現何拾的身影。幾人圍著何拾,何拾握緊拳頭,原來這幾個是隔壁發廊的人,從酒吧裡喝多了,看到何多,想起來上次被何拾揍成熊樣,氣上心頭,折磨他弟弟也是不錯的選擇。
何拾和那幾人打成一團,按照何拾的身手,打贏他們還是有勝算的。誰知,紅毛耍陰招,用何多威脅何拾,他把酒瓶打碎,用酒瓶渣滓放在何多脖子上,惡狠狠地說:“你隻要再動一下,你弟弟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你他媽想好了再動?”
何拾真的不敢動了,如果像平時那群人清醒的時候,定是不敢胡來,可現在不同,酒精催化下,他們不一定能乾出什麼事。
他舉起雙手,想要穩住他們,好聲好氣地說:“大哥們,彆衝動,我不動,你放了我弟弟,好不好,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旁邊的綠毛不知道哪來的鐵棍,上頭就是一棍,把何拾打倒在地,用臉踩在他的臉上,“你小子不是挺狂的嘛,再狂一下試試,兄弟們,今天有仇報仇,給我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