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著領子吊在天上橫跨了半個橫濱。
然後被森千理以招待弟弟的朋友為名請了頓飯。
4.
從回憶裡回到現實,孔時雨在今晚又一次見到了森千理的戰鬥——
“砰!”
“咻。”
與歹徒子彈同時飛出的是森千理手中的竹筷。
那隻是竹筷,沒有咒力、不夠堅硬,但泛著銀白色金屬光澤的子彈就這麼被擊飛,最後留下地麵的彈孔和竹筷化為灰燼的火光。
不過等等,一雙筷子有兩隻的吧?
哦吼,孔時雨看向了居酒屋的大門口。
站在那裡的歹徒因為不常用槍的手抖逃過了一截,他的武器完好無損。
但當歹徒麵色發白的看著走向他的森千理,並抖著手再次扣下扳機時,他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尖叫——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手!”
這次呼嘯而來的子彈被森千理伸出左手抓住了。
高速的摩擦使她的手心有些發熱,但她隻是低頭認了認子彈的型號就直接握拳了。
“呼……”
下一秒,森千理將子彈的灰燼隨手灑出。
而歹徒也因為先前手部發力的動作感到了劇烈的疼痛,發現了自己掌心被另一支竹筷“飛”出的洞,手//槍“嘭”的掉落在地。
“所以你和居酒屋的老板是有什麼仇啊?”
“你不要過來啊!!我警告你,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看著向左歪頭一臉好奇開口的森千理,歹徒跌倒在地卻又憑借著米花人的平均生存素養用完好的左手扒拉起了掉在地上的槍。
“你不是來搶劫的,畢竟搶居酒屋又能拿幾個子。”
“你的目標也不是居酒屋裡的某個客人,不然你不會選擇槍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
“你想要居酒屋的生意徹底黃掉,說明你是和老板有仇。”
“但是你又不了解這件居酒屋的正式情況——”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全中。
她全說中了。
怎麼會有人可以一眼看穿這些東西啊?怎麼會有人可以徒手接子彈啊?
怪物!這是怪物!!
和豬口一郎一樣的怪物、不,是超越那家夥的怪物!
“哈……哈……”
快拿起來啊!快拿起來啊!!
在森千理自如靠近的腳步聲與完全正確的話語中,歹徒的動作比之前更笨拙了。
他癱倒在地上用了四五次才將將抓住手//槍。
“嘭嘭!”
“嘭嘭!”
“嘭嘭!”
“歹徒”聽見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當然知道槍對這個怪物沒有作用啊!!!沒看見之前的子彈都消失了嗎!
但是除了槍他什麼都沒有啊……
就算是槍、隻有槍……哪怕有那麼一點希望都可以啊!
啊……等等,等等,我還有一個辦法。
突然的,在恐懼裡歹徒看向森千理墨綠色的雙眼,然後不再顫抖。
他像著了迷一樣沉默不語的想到:
她不是正在慢慢走過來嗎……
隻要她繼續這麼大意、隻要她繼續靠近我……
就算帶不走豬口一郎那個畜生也能帶走這個怪物!!
我隻是想複仇啊、我隻是、我隻是……
隻要在死前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就好了!!
把這些怪物都殺掉、把這些怪物都殺掉把這些怪物都殺掉把這些怪物都殺掉把這些怪物都殺掉把這些怪物都殺掉把這些怪物都殺掉——
“砰!!”
“哎?”
“歹徒”聽著槍聲愣住了。
艱難的跪著挺直腰板,他低下頭看見自己空無一物的左手。
他向右轉頭,看見自己受傷的右手擋在腦袋原本太陽穴的位置。
哎?我沒開槍啊?
我槍去哪了?
為什麼我的手會放在這個位置?
“歹徒”瞪大雙眼透過右手上的血肉模糊的洞看見了又一次飄飛的灰燼——
啊,他想起來了。
那個怪物拿走了槍,然後向他太陽穴開了一槍。
但是、但是他沒死?
“啊……我、我沒死……”
他想起了森千理抓住子彈時在他耳旁說的話了:
“你胸前口袋裡的乾花很漂亮。”
“……”
“……”
居酒屋裡空氣是寂靜的,“歹徒”,不,尾川原力的腦袋裡“嗡嗡”的響,很暈。
但他卻不再恐懼了,也不再充滿憤怒和殺意。
尾川原力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但他的腰板卻挺的筆直,腦海中一直回蕩森千理先前的話:
“隻是同歸於儘,可算不上幫你女兒複仇吧?”
“這家居酒屋的店長豬口一郎破壞規矩了啊……等從警察局出來就和我說說他究竟做了什麼吧。”
“現在,你該休息了。”
“……”
“……我該休息了。”
在喃喃自語中,尾川原力的視線徹底陷入黑暗,同時他想:
真是奇怪啊,我怎麼會覺得這位大人是豬口一郎那樣的怪物呢。
明明是個很好的人嘛!
我怎麼會突然放棄複仇想用炸彈拉著她同歸於儘呢?
我真是被嚇破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