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夫君有蠻力(2 / 2)

是啊!大家都知道,裴茗光又不是因為愛慕她,才會娶她。

崔鶯鶯不免苦笑起來,這種羞恥感,仿佛是回到大婚之日。裴茗光這麼看著她,無疑是對她無情的審判,他想讓他身體支離破碎。

裴茗光見著那崔娘子豔麗的臉龐,眼神更是恍惚的厲害,什麼姐妹情深,不過都是來偏這個傻憨憨的崔娘子罷了。她還真當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內宅夫人,真是天真。

崔鶯鶯可可是因為見了真相,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是了,她連那樣小的匣子,手都拿不穩妥了,這樣的狼狽,真是讓人看著可憐的緊。

“女婿怎麼了?”

一道聲音,打斷他的所思所想,裴茗光眼瞳微微一顫,似乎是有些不喜,淡淡道:“忽然想起來夜間還有一事,得回府邸去了。”

崔尚書也是在朝的官員,曉得有些應酬是推不掉的,之所,也不再多做挽留。

臨走前,崔尚書塞了崔鶯鶯一把銀票,嘮嘮叨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夜裡也不留下飯用飯。”

她不要他的銀票,推回去:“女兒身上有錢。”

“你那三瓜兩棗的銅板板,仔細留著買脂粉就是了。”崔尚書見著自家女兒消瘦的臉,就覺得心疼:“在首輔府邸,不像是在家裡吃穿住行的方便,你也千萬莫要擔憂,忍著點,彆和女婿抱怨。”

老父親聲聲俱下,崔鶯鶯聽得都快哭了,這才接過了銀票,藏到袖子裡:“夫君在前朝忙碌,必定辛苦,回到家中,哪裡聽得了這些碎嘴。爹爹一心為女兒考慮,我是知道好壞的。”

崔尚書見得她這般聰慧,眉目之間倒是舒朗了不少:“這門婚事你自己選的,就得好生經營了,你自己也是清楚以著女婿這身份,你們日子想必過的不會太過平穩,湊合著過就是了。”

湊合?那就是睜一隻閉一隻眼,隨便裴茗光在外頭做什麼唄?

這樣的暗示,崔鶯鶯又不是傻子,哪裡又會聽不明白。可,這到底是崔尚書的意思,還是那男人的意思?

她忍不住的就往裴茗光的方向看去。

崔鶯鶯輕咬朱唇,低低的說一句:“知道了。”這些敲打的話,想必就是夫君的意思,不然,方才那裴茗光也不會同她說那樣的話了。

等上馬車的時候。

崔鶯鶯一手攏著自己的衣裙,不等男人來扶,就自顧自的爬上了馬車。

她蜷起手指,將衣裳捏的皺皺巴巴,也根本不敢看夫君的神色,他們之間的距離,她懇求西王母劃出一道銀河來,織女是她,牛郎是他,這般一年一度的七夕佳節相遇之跡,她隻能記得他的好,而不是每一日都在計較,他為何要個樣子對她?

裴茗光疑惑,她這又是在做什麼?當著這麼多的麵兒,不讓他碰,倒像是不想與他有肌膚上的接觸。

目光就瞥到喜鵲懷裡抱著的木匣子上頭。

怎麼,收了些金銀細軟,就覺得他這個夫君不夠用了?可見,這崔娘子口口聲聲說愛慕他,但與珠寶錢財放在一起,他就多少有些不夠看了。

難怪,崔尚書要單獨尋了裴茗光,和他說那些話,怕就是算定好了,他們之間會為錢財而爭吵。

……

崔鶯鶯有骨氣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些悔了。

“夫君回來後,都沒和我說話,他是不是生氣了?”

崔鶯鶯看那趙姨娘送的匣子,真是不太舒心,她是不是有他們的當了!不對不對,自己也挺聰明的,依著崔玉珞的性子,進宮後,那必定是要吃苦頭的,有的人是重新教導她好好做人。

至於,這個匣子。

她準備去找裴茗光坦白從寬,免得夫妻之間真為這麼點小事鬨得不開心:“夫君,您在裡頭麼。”

小窗上頭糊的紙倒映出裡頭是有個人影,簾子壓得厚厚實實,透不開一點的縫隙,女人的手指扒拉開了,把小腦袋往裡頭湊,卻見到裴茗光正在擺弄著杯子,而且吧,這杯子很是眼熟!

男人見了她,把眉頭一皺,“做了虧心事,不敢來見我了?”

原來夫君真是為了尚書府的事,和她鬨不快呢!崔鶯鶯暗自有些高興。夫君,還是在意她的。當他那一雙漂亮的手,擦拭著每一個杯子,真是讓人恍惚的上了頭。

她忍不住發笑。

裴茗光頭也不抬,“笑什麼。”

她的夫君有多冷漠,她是知道的。可這張臉,也真是讓人無法抵抗!

她的心,早就沉淪的無法自拔,“好看。”

裴茗光見著崔娘子目光渙散,這人就這麼喜歡這些杯子?他嗤之以鼻:“就你那點出息,一輩子像是沒見過什麼好東西似的。”

“夫君教訓的對。”崔鶯鶯點頭如搗蒜,目光下移落在他腰腹之間:“我膚淺的很,今日才真是見到了,頂頂要好的寶貝。”

女人溫溫柔柔的說著話,不仔細聽還真以為崔鶯鶯說的是什麼好話!

裴茗光真是受不了她這番葷詞,捂住了,崔娘子的嘴,他嗓音也變得不再平淡起來,有種壓迫於無形之感:“你當我是什麼良善之人?容得了,你三番兩次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