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一開始並不明白裴茗光要做些什麼,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止不住了。忽然就想第一次自己偷偷看那些畫本子,其中有一則,兩人的身份,好像是個紈絝子弟逗趣貼身丫鬟。
故事說的也簡單,紈絝子弟看上了貌美的貼身丫鬟,月黑風高之時,騙了人到書房。
崔鶯鶯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公子,這不行。”
“公子?”男人這才眯起眼,他不由去看她,“哪位公子?又如何的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裡,乖巧的崔娘子很熱情,聲音雖然輕,但耳力好,不會聽錯。
崔鶯鶯若無其實的,她裝作沒有聽到他的問話,她像隻渴望呼吸的魚兒,靠在他的身上,夫君對她的態度可謂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自然不會是因為在這麼短的日子裡,就喜歡上了她。他們的婚姻走在一起,純粹是搭夥過日子。她得繼續維持著溫柔嫻靜,才能勾夫君那麼一丁點的憐惜。
真當是,不公平。
崔玉珞說的沒錯,她就是太喜歡他了,喜歡的自己昏了頭,什麼都不管了。
崔鶯鶯嗚嗚咽咽像是委屈,不停地,用額頭去蹭蹭他。“公子,您是不是隻喜歡妾這玲瓏身段?”
這本是實話,可從這崔娘子嘴裡說出來,怎的如此的可憐?裴茗光抬手摘了玉冠,發也散開了,但那雙丹鳳眼還是如此的深邃,俊美無雙,讓心心動。
“玲瓏身段,你倒是稱不上,太瘦了些。”
他熟悉的知道她的敏感之處,從手腕,到腳腕,一寸寸的丈量。
月光從花窗的縫隙裡偷偷摸進來,看兩位小夫妻的曖昧,杏花一夜之間就開的絢爛。
裴茗光靠坐在太師椅,讓她背過身去,不讓她看,她隻能垂著眼,就瞧地麵的落影,空青色的直裰,很清雋,襯得人都無比的雅致。
他這個人,就算是到了這時候,也是斯文的不行。
崔鶯鶯不免縮了下手,那人卻不發那個過她,扳著手腕的力道,不輕不重,那眼神更是讓人無法動彈,“我鬨著玩兒的。”
“夫人還有這癖好。”他俯下身,不經意擦過她的肌膚,不急不慢的問道,“還有什麼?”
很癢。
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隻有聲調可上揚,“你想聽?”
“是啊。”他真是磊落,掌心是托著她的腰,微微起身,崔娘子的發絲是早就亂了,亂的很好看,“我從開沒覺得這麼有趣過。”
崔鶯鶯也覺得畫本子有趣,大抵她和夫君的喜好都差不多?
可他雖說是懶散些,但目光卻還像是在審問人,夫君,這樣的人兒,真是個妙人兒!
搓扁,捏圓,她好像是可以對他為所欲為,去做上任何的事。
她小心翼翼的重新看他。
目光灼灼,仿佛期盼著她這麼對他。
崔鶯鶯一時間就忘了場合,手繞到身後去,將那根細細的紅絲帶解開了,可想而知,後頭的事有多荒唐。
裴茗光是靜靜的凝視著她。
這位,崔娘子可比他想象中,膽大的很。
還用一副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我喊了,你可不準笑話我。”
他沒忍住,收緊了手,“不笑。”
首輔府邸外頭都是靜悄悄的,她的嘴唇皮子都要咬出血來,可絲毫不影響裴茗光的興致。她感覺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肩胛骨也能伸出一對翅膀來,飛啊飛的,一下子飛走了。
“好少爺!”
“這次,又是少爺了?”他更多像是在打趣,也不生氣。
女人的呼吸也也拿著靠近,眯著眼,俏生生的說,“奴婢總要好好伺候少爺一回的。”
裴茗光他的指腹是片刻都離不開人,兩人之間是男人和女人身形不同,他覺得自己後背起了一身汗,很不大舒服,擰著眉,沒比她好受多少,終是耐著性子,哄著人:“你乖一些。”
她都這樣了,還不夠乖?這衝擊力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一次的強。
崔鶯鶯心中忐忑,且大腦已經無法進行思考。
長年累月冷著臉的裴茗光,此刻哪裡還看得出一絲的沉穩來,脖梗都快成了火燒雲,索性她的石榴裙蓋住了一切,隻露出一雙微紅的腳趾,勉勉強強看上去,擋住了不能讓外人看得一麵。
崔鶯鶯有點捂了。
夫君的小癖好,原來竟是這個!
難怪,他也不怕麻煩,總要讓下人端湯藥到書房,這是打算將她喂成小胖豬,他才好往一個地方勁道,也不算白費了這一身孔武有力。
事已至此,崔鶯鶯可不能如他的意,分出神來,手臂掃過桌麵的湯碗。
還未曾夠到湯碗的邊邊,整個人就被大力的撩了回來。
裴茗光用指尖掐了掐,扭來扭曲的崔娘子,實在是對她的任性,沒有法子,壓低聲音,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