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五官很立體,麵無表情的樣子有些冷。作為管理者的話,是很有威懾力不苟言笑的那一類。
“下班了啊。”虞聽朝她露出笑臉,懶懶說道:“金小姐也早點下班啊。吃飯最重要。”
金雅放下文件,“待會還有一個會要開。”
“好辛苦啊。”
虞聽說:“下次請你吃飯。”
金雅沒再理她。虞聽也習慣了,她的副總裁小姐就是這麼高冷。
公司附近虞聽最喜歡的那一家意大利餐廳,老板是從意大利留學回來的,跟虞聽加過微信。這裡的員工都認識虞聽和齊憫,虞聽剛跨進門,就有人領著她上二樓找齊憫。
“齊小姐已經點好菜了,正在那兒等您呢。”
齊憫的紅色大波浪格外醒目,虞聽視線往她旁邊移——有熟人在。
“阿聽,坐。”齊憫招呼她,坐在她身旁的年輕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薄風衣,眉眼溫柔,長相出挑。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虞聽,顯然等候多時。
虞聽坐下,笑得從容,“好巧啊,在這裡遇見,你和齊憫剛好碰到嗎?”
齊憫笑著給虞聽推了一杯石榴汁,“嗯啊,剛剛跟她碰見的,她也來這兒吃飯,就想著湊一桌嘍。”
“不過啊。”齊憫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歎了口氣抱怨,“忽然有事兒找,挺急的,哎真是的,我先走了哈,你們慢慢吃。”
說完拎起包就走,虞聽瞥了她一眼她倉促退場的身影。
時宜垂眸笑了笑說:“之前你經常帶我來這裡吃飯,我覺得挺好吃的,分手之後也常來。今天確實挺巧的。”
虞聽“嗯”了一聲,語氣帶笑,“你喜歡就好,這麼有緣分的話,以後碰到可以一起吃飯,聊聊天什麼。”
“你最近在忙什麼?”時宜攪拌著餐盤裡的意麵,遲遲沒有下口。明明是來吃午飯,心像落在了彆處,“我聽說,你跟冉雪分手了?”
“確實分了,就前段時間。”
“你們都訂婚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收心了呢。”時宜笑了笑,“那我還蠻不甘心的呢。”
虞聽聽到這話不禁失笑,“是因為姐姐覺得,你也沒能讓我收心嗎?”
她忽然叫姐姐,時宜怔了片刻,也笑出聲,不甘示弱,“難道不是麼?”
“你好冤枉啊。”虞聽語氣無奈,捏著飲料的吸管把玩。
這聲姐姐把原本前任相見難免有些拘謹的氛圍拉得輕鬆,時宜用叉子無章法地拌著麵,眼含幽怨:“你要是真的為我收心,哪兒那麼容易就跟我分手。”
虞聽哼笑,“分手不是你提的麼?你忘了?真不應該。”
這確實是,時宜自知理虧。但是是有原因的,她當初真的很喜歡虞聽,並不是平白無故的要甩了她。
時宜收斂了笑意,帶著愧意看著虞聽,“我當初冤枉你了。”
虞聽不解,“冤枉我?”
“我以為你跟我著談著戀愛,背地裡還撩我表妹,我當時很生氣,一氣之下就提了分手。今天我才知道,許小儀她前段時間才真正認識你,都是我的誤會。”
虞聽的性子圈子裡人都知道,隨心隨性,不必指望她有多麼深情專一,跟她談戀愛的所有人都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這導致當初得知虞聽跟自己的表妹搞在一起時宜並沒有覺得難以置信,有不甘卻不懷疑,沒想到要去做什麼調查,一氣之下便跟虞聽提了分手。提了分手後虞聽很灑脫地不問緣由,隻無奈一笑,說了句那好。沒有同居,沒什麼好清算的,三個月,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你表妹……許小儀?”虞聽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一號人,是那天在酒館裡粘著她的妹妹。那天之前她確實不認識她啊。虞聽輕哼一聲,盯著她笑,“那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啊。”
“嗯啊,所以……我想我應該補償你。”時宜壓低了嗓音,與方才比更多了一絲曖昧。
“補償我什麼?”
“你想要我補償你什麼?”
好拉扯。
虞聽用手撐起腮幫子,指腹輕輕繞著大理石桌麵摩挲,“這麼大的委屈,我可得……”
手旁放著的手機忽然震了震,彈出消息:【冉伶:今天好不舒服......】
不舒服?
虞聽分了神,時宜問:“可得什麼?”
虞聽笑著握起手機,補充完:“可得好好想想。”
時宜:“嗯啊,你慢慢想~”
說是要想,卻打字問冉伶:【怎麼了?】
冉伶發來:【好像發燒了】
發燒了......
昨晚她在海邊吹風了。
是聽說她身體不好,卻沒想到嬌弱到這個地步,當真一點兒風也吹不了,一吹就要著涼。
腦海裡浮現出昨天晚上她在風中脆弱的模樣......是自己把人帶成這樣,虞聽當然過意不去。
虞聽打字問冉伶:【吃早餐了嗎?】
冉伶:【還沒有呢】
虞聽將手機鎖屏,時宜善解人意地問:“怎麼了嗎?有事情嗎?”
“嗯啊,工作上的事。“虞聽語氣可惜:“得先走了。”
“那好,下次見~阿聽沒刪我微信吧?”
虞聽笑了笑:“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