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我們之中最早結婚的是你,跟從前一樣,總是能忽然一下把給人嚇住。”露天宴會的尾聲,天已經徹底黑了。敬酒環節,虞聽被幾個高中同學打趣起來。
虞聽和冉伶已經換下了繁雜的婚紗,穿著簡單的禮裙,恩愛地牽著手,羨煞旁人。
“最早的真的是我麼?因為她沒來你們就把她踢出去了?” 虞聽說。
同學怔了下,連忙笑道:“哎呀好像真是,差點兒把她給忘了。”
“不過話說回來,真的要不是剛剛親眼見證,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虞聽你真的結婚啦了啊。你們真的好般配啊,光看著就覺著是天生一對。”
虞聽笑:“你還是這麼會誇。”
“還記得嗎?我們高中那會兒,阿聽也穿過類似的白裙子上台主持,當時我就覺得像婚紗,但是沒有你們的婚紗好看,你們的這套婚紗真的好有設計感好襯你們的身材啊,誰設計的?貴不貴?”
虞聽聞言,偏頭看向身側顯然已經柔軟下去的冉伶,炫耀一般說:“伶姐姐設計的。”
“哇塞,居然是老婆親手設計的!也太厲害了吧,虞聽你太有福了……”
冉伶抿唇淡笑。
跟熱情的朋友聊得火熱,站得久了,虞聽習慣性的去看冉伶,隻見她正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累了麼?”虞聽湊到她耳邊輕聲問。
冉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很快就結束了。”虞聽揉了揉她的手,安撫說道。
——嗯。
冉伶點了點頭,有點兒不好意思。虞聽才不會知道,她不是累,隻是剛剛一直在回味“老婆”這個字眼。
*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覆蓋了虞聽二十七歲六月的某一天。
活動徹底結束已是深夜,虞家包了所有賓客今夜的住宿。這會兒虞聽和冉伶都回了房間——新婚之夜當然要同一間房。
冉伶已經先一步洗漱好,虞聽還在浴室洗澡。
一間套房,隻有一個房間,一張大床。被布置得有些夢幻,像婚房。
帶著一天的疲憊和飄忽的思緒洗完澡出來,虞聽發現冉伶不在臥室裡,她隨便擦了擦頭發,走出房間看,看到冉伶站在開放式廚房前的背影。
洗完澡的冉伶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睡裙,八分乾的墨黑色長發自然垂落在肩背上,快及腰了。白色燈光落在她身上,纖瘦又虛幻……
她輕輕慢慢地在搗鼓些什麼,虞聽邊喚她邊走過去,“伶姐姐。”
冉伶回眸看,眸光猶如夜間溪流中倒映著的星星。破碎、晃蕩。
“你在做什麼?有什麼需要叫客房服務就好了,你......”
虞聽噤聲,發現冉伶已經弄好了。
一杯檸檬水,她端起來遞給虞聽,嘴角牽著若有若無的笑。
今天結婚,虞聽體貼,為冉伶擋下了許多酒。
虞聽微愣,不禁失笑,把檸檬水接過,喝了一口。
“好喝。”這次她可沒有故意挑剔。這次的檸檬水似乎更好喝,比上一次的甜一些。記得上次,她故意說酸來著,冉伶真的會記麼?
冉伶到今天早上不是還在跟她生氣麼?冷暴力,不理人。現在好溫柔的一副已經被虞聽哄好了的模樣——被親了一下就被哄好了。
哄好後又變成了那溫柔又靦腆的,滿心滿眼都是虞聽的伶姐姐。
宴會上就在展露她的柔軟,虞聽每每喝酒,她眼裡都會流露擔憂,不自控地牽緊虞聽的手。
虞聽又是這樣滿眼星星地看著她,感歎:“伶姐姐,你怎麼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