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試探道:“那我娘親沒事吧?”
柳玉書搖頭:“姑姑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問了看守,說你沒回,我怕你還在煙雨閣附件,就回府暗自帶侍衛出來,一路尋。”
秦晚暗自放心,她還真怕爹娘知道這件事後,以後限製她出府呢。
又轉移話題道:“花魁賽開始了嗎,我還沒看過呢,想見識見識,可以嗎?”
柳玉書忙道:“當然可以。”
轉身吩咐那兩名便衣侍衛:“你們先回府,這事保密,不許叫父親知曉,明白沒?”
兩名侍衛應下。
三人成行,再度踏入煙雨閣的天字七號房。
柳玉書上前敲門。
“叨擾了趙兄。”
此時趙七已卸下麵具,看了眼秦晚,唇角染上一絲若有若無地笑意:“找到就好。”
招呼幾人於窗邊坐下。
趙七坐中間,柳箬忙不迭跑過去坐他左邊,柳玉書緊接著坐了右邊,秦晚自然坐到柳箬旁邊。
不得不說,二樓看比賽的視角就是不一樣,視野寬闊,清晰,甚至連觀客的小動作都一覽無餘。
碰巧的是,剛落座,蕊娘便上了場。
此刻的蕊娘換了妝容,和之前的小家碧玉型不同,現在的她,戴了麵紗,清冷孤傲之際,好似那遠在天邊的仙女般,叫人可遠觀不敢褻玩!
剛一登台,現場便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蕊娘善舞,今日所舞較往日並無太大區彆,隻是搭配這身,倒顯得格外與眾不同,舉手投足,皆牽動人心。
更絕的是,舞曲將終,蕊娘一個瀟灑動作,掀開麵紗,露出精致絕美的鵝蛋臉,又朝眾人粲然一笑。
仙女被拉下凡塵了!
蕊娘又恰到好處地轉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直叫現場賓客,意猶未儘,甚至有人忍不住大呼:“再來一舞!”
秦晚看著這一幕,亦露出滿意的笑容。
蕊娘表現,果然沒叫她失望!
有了這精彩絕倫的表演,再到後麵姑娘出場,未免有些不夠看,最終的花魁,自然歸屬蕊娘。
再接下來,便是花魁之夜的拍賣。
老鴇媽媽親自登台:“同往年一般,無底價,無上限,價高者得,請諸位出價!”
幾乎是話音剛落,現場就有人喊道:“十兩銀子!”
對於平民來說,十兩銀子不算少,要知道,普通賣油小販,年收入才二十兩。
可這個數額,在青樓這種遍地富豪的地方,實在不夠看,甚至有人當場就嘲諷起來:“這麼點兒,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我出五十兩!”
“一百兩!”
“一百二十兩!”
“一百六十兩!”
樓下爭得熱火朝天,二樓則無一人出價,隻靜靜冷眼,對於他們來說,越早開口,越顯掉價。
樓下的觀客也都知道這一點,更多的隻是隨口報個數字,過過嘴癮,還能幫著湊湊人氣,但到底不敢報得太離譜,否則得罪二樓貴客就不好了。
一番不痛不癢的拍賣後,二樓總算有人開始喊價。
正是天字七號包廂右邊某個包廂的男子,出價兩千兩。
這個聲音一出,一樓瞬間安靜下來,隻管看戲,再沒有人找不痛快。
秦晚在心裡嘖嘖稱奇。
任何時代,錢都被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啊,兩千兩,賣油小販不吃不喝攢一百年才能攢出來啊!
兩千兩過後,又有幾個聲音出現,分彆是兩千五百兩、兩千六百兩、兩千八百兩以及三千兩。
然後,是一陣沉默。
賽台上的老鴇媽媽卻絲毫不慌,隻笑眯眯等待。
果不其然,很快“五千兩”的聲音響起,將現場氛圍推向高潮。
往年的花魁,差不多就是這個價位,而今年,顯然還沒到頭。
老鴇媽媽的嘴角彎得根本落不下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天字一號包廂的蘇盛行動了,他身邊的小廝喊價:“我家少爺出八千兩!”
緊接著,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驚豔聲。
可話音剛落地後不久,卻又是一道:“一萬二千兩!”
秦晚錯愕地看向旁邊不知何時又戴上麵具的趙七,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不妙!